會說漂亮話,就跟這大鼎相似。〃
惠施立即反駁說:〃不對。假使當兵的飢餓難耐,看見這隻鼎,上邊加上一個甑蒸飯用的屜,與鼎合在一起,用來蒸飯,是最合適不過的,怎麼說它沒用。是你不會用我吧!〃
瞭解莊子的會知道,惠施這番理論,正是《莊子》的《消遙遊》中講的一個巨型大葫蘆的故事的惠施版本,莊周的版本則是講惠施說他有一隻巨型的大葫蘆,不知道這樣大的葫蘆能有什麼用。於是莊周說:你何不拿這隻葫蘆當做一隻小船,敖遊於江河湖海之上呢?莊周與惠施兩人講了同一個故事,不清楚他們兩個是誰抄的誰。這就等於農家白圭獨佔道、名兩家了。
戰過了惠施之後,白圭終於正式和儒家的孟子交上了火。
? 儒家孟子對白圭的態度
鄒地人孟珂,去梁惠王處遊說,說以仁德之道治國之策。所謂梁惠王就是魏惠王,因為魏國與秦國發生戰爭,這邊帶兵的是魏國太子,那邊帶兵的是商鞅。而商鞅以前曾在魏國謀食,與魏太子情交莫逆,就修書一封,無限悵懷舊日情誼,希望兩人能夠象以前那樣,兄弟般的坐下來罷息兵戈,也算是為兩國的民眾修一點恩德吧。
魏國太子缺心眼,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接到商鞅的書信念起舊情,就去赴約。結果被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商鞅當場拿下,然後驅兵大進,砍殺魏兵,魏兵沒了首腦,自然大敗特敗。
為秦國強勢所逼,魏國被迫遷都至大梁,所以魏惠王又莫名其妙的因地得名,史稱梁惠王。
梁惠王急於強盛國家,被孟珂的仁德之術說得動了心,就準備採用孟珂的辦法。而自從魏太子被秦國人擄走之後,大富商白圭因為生財有術,就被梁惠王請來做相國,幫助治理國家,充實庫府。
儒家的治國之術,說透了無非不過是薄賦稅,惜民力,而孟子所堅持的徵稅比例是百分之十,白圭看著這玩藝兒蠻好玩,就給孟子設了一個套,逗孟老頭說:
?老頭,你講仁說義,愛惜民眾,這個蠻好,我堅決支援,不過我認為你的徵稅比例是百分之十,還是有點高了,我老白沒別的本事,就是會替國家賺點錢。你看這樣好不好?讓我來替國家徵稅,但只徵百分之零點五,這樣豈不比你的百分之十更加受到民眾的歡迎??
但是孟子卻不那麼認為,他說:一個國家的行政管理官員是不可或缺的,這些官員都要用白米飯餵養著,餵養這些官員不多不少正好用需要民眾百分之十的賦稅,高於這個比例的,就是暴君,低於這個比例的,那國家的公共事業發展也就無從談起了,文化與文明的傳承也會因此受到莫大的損害……
戰國時代的十二迴圈理論(5)
白圭認為孟子說得是有道理的,治理一個國家和自己關起門來悶頭髮財不是一回事,要知道絕大多數民眾都是對財富規律一無所知的,白圭的財富只能為他個人拓展一個施展政治抱負的歷史舞臺,但這並不能證明他的治國策術有何過人之處。
畢竟,歷史之上的經務高手和理財專家,盡數出自於儒門,以白圭的識人鑑人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
但是白圭在魏為相,並非是一無所成的,他至少將自己的理財策術應用到了國家的治理方面上來,他在歷史上最大的成就,就是治理洪水。他興修水利,把大梁北邊的黃河與河南南部的淮河水系連線起來,可以航運,可以灌溉,繁榮了兩岸經濟。而且他在魏國為相期間,魏國基本上就沒有鬧過水災洪災。
但是孟子對白圭的治水之道卻不屑一顧,他認為白圭只疏通了魏國境內的河域,卻把水患引到了鄰國,是以鄰為壑,不足取的:?你錯啦。大禹治水,是順應水性,所以大禹把四海當作蓄水場所。現在你卻是把鄰國當作蓄水場所。倒流泛濫的水叫洚水,洚水就是洪水,是仁人最討厭的。你錯啦!?
這麼一番爭辨看起來似乎與白圭的發財之術沒什麼關係,但事實上,孟子所表達的理念,正是白圭致富三大秘訣的第三條:
買仁賣義,取向當取,給所當給。
這個道理就是說賺錢不能夠以對方的損失為代價,相反,任何成功的賺錢方式都是以對方也同樣獲得利益為條件,正如孟子所言,所謂仁,所謂義,說透了其實都只不過是利益,只不過,仁義是最大的利益。要知道,我們在這裡所使用的材料是出自於儒家的經典《孟子》,白圭在書中是以?反面形象?而出現的,是提供一個?唯利是圖?的靶子供儒家學者進行攻擊的,但歷史上真正的白圭形象,卻遠不是這個樣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