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縉之心中一暖,丟下幕僚,走過來,坐在她對面,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裡又不舒服了?”
“無。”鄭若搖了搖頭。
“姐姐,九郎哥哥。”妮妮一蹦一跳的走過來,脫了木屐,坐在了白絹上,拿起瓜果就吃。
“你的傷,讓我看看。”毒醫也走過來對著王縉之說道。
鄭若這才想起,昨夜,他浴血奮戰,像個血人似的,身上定然也是受了傷的。
“無礙。不過些許小傷罷了。”王縉之不在意的說道。
“小傷?”毒醫冷下了一聲,“從右胸口一直到背上的刀傷,是小傷?”
鄭若大驚,他傷的那麼重。一整夜卻都是在細心照顧自己,自己醒來後,也不曾聽見他提起半點,鼻子一算,她就有些嗔怪的說道:“九郎如此不愛惜自己身子,是要我愧疚而死嗎?”
王縉之無奈的看著她,才在毒醫冷颼颼的目光下,脫掉了外衫,露出了纏了幾乎整個胸膛的白布。
鄭若驚訝的捂著嘴,心疼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卻不敢開口打擾毒醫換藥。
等毒醫忙好之後,她一語不發的跟著毒醫離開了。
過了半天,端著親自熬的藥,送到王縉之面前。
王縉之伸手去接,她卻倔犟的將木勺送到他嘴邊。
“阿若,我可以自己來的。”
鄭若搖了搖頭,堅持著。無奈之下,王縉之只好低頭去喝。她吹涼一口,餵給他,他就低頭喝上一口。
他臉上的清淺笑容一直沒有消失,看著鄭若的雙眼,一瞬不瞬。眼中也盛滿了醉人的柔情和溫暖的笑意。
喝完了藥,鄭若又扶著他上了馬車。自己拿著一把蒲扇,輕輕的給他扇著風。
“阿若,我真的沒有事。”
鄭若不理他,依舊做自己的事兒。
王縉之估摸著她應該是生氣了。
因為沒有愛惜自己的身子,所以阿若生氣了?
這個認知,讓他心中溫暖。
微涼的風,扇在臉上,驅走了初夏的暑氣。一夜未睡的王縉之,此刻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很累了。
他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嘆息聲,“九郎,如若你如此不愛惜自己身子,因此離世。我又怎能獨活?”
睡夢中的王縉之,嘴角勾起了最完美的弧度。
好夢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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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發了章節之後,葉子忐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