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她如同孩子一般對自己撒著嬌,王縉之忽然覺得煩悶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在臉頰輕輕印下了一吻,“是,我答應你。*。**/*不論去了哪裡,到了何處,都不會將你丟下。”
鄭若的眼珠子咕嚕嚕一轉,趴在他的懷裡,道:“九郎,如今我算是與你私奔了?”
王縉之一愣,繼而笑著點了點頭。
“人家都說,聘則為妻奔則妾。九郎,我不做妾!”
王縉之哈哈一笑,颳了她的鼻子一下,道:“是。我的阿若不做妾,我王縉之對天發誓。今生今世,唯鄭若一人,不會再有旁的女子。”
這下倒是輪到鄭若驚訝了。
“真的?”
“倘若有違此誓,我王縉之便不得好死!”
“九郎,你要記得今日誓言才好。”
她目光幽幽的看著他。前世,石越就曾經對她發過這樣的誓言。可到了最後,還不是一樣棄她如敝屐?
她突然安靜下來,王縉之以為她不信。抓著她的手放在胸口上,她的掌心,觸控到他突突突的心跳。
“阿若,我若沒有做到。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可再刺一次。
鄭若忽而笑了,“你說的,我都信。”
“九郎,我們去哪?”
“楚地。”
見她有些不解,他解釋道:“你昏過去之後,司馬思來了。歷來,都是狡兔死走狗烹。司馬思此人心胸狹隘,早就對我手握重權有些不滿。我又設計了他親眼目睹司馬雅的苟且之事,他心中對我早有不滿。昨夜,他放我走的條件之一,就是要我永不回建康。”
鄭若問道:“昨夜之事驚動了司馬思?”
“是。王泓之剛死,他就出現了。帶了以前御林軍,配備精良。”他自嘲的說著,“王泓之之事鬧得太大。我卻沒有想到,司馬思會親自前來。”
“你的意思是,昨夜之事,司馬思出現並不是一個巧合?”
“是。司馬思早與王泓之合謀。你,不過是殃池之魚。”
鄭若的黝黑的瞳眸閃過一道厲芒,“九郎,你費盡心血輔佐他坐穩皇位。他卻處處算計你,要至你於死地……九郎,我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王縉之笑看著她沒有說話。
“九郎,難道,你阿母的死,依舊要她死的不明不白。還為此背上一世汙名嗎?”
鄭若自從重生之後,就不是那軟心之人。平常她都是無害的,可,被人如此欺負,勢必要他後悔得罪了自己!
昨夜,因為司馬思和王泓之的私慾。她和王九郎險些陷入死地,這樣的仇,怎能不報?
王縉之沉吟不語。
鄭若有些急了。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昨夜王明就已經被放了出來,因為受了責罰,身子還有些虛弱。他勒住了馬,往回走了幾步,在王縉之的馬車邊停下。
“主子,晌午時分,歇息一會再走?”
“嗯。”
王縉之淡淡的應了一聲。
鄭若便閉上了嘴巴,心中卻在暗暗計較著。
車隊停在了一個小樹林中。隨行的護衛都是暗影的人,車隊一停下,他們便四處散開,呈一個圓形,將王縉之等人護在中間。
王縉之先下了馬車,才扶著鄭若慢慢的走下來。
王明看見鄭若,少了一些仇視。但也沒有多熱情,只是淡淡的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
鄭若倒也不在意。知道王明是一心護主的人,自己當初刺王九郎的那一劍,讓他徹底恨上自己。若不是王縉之一直護著,恐怕他早就衝上來殺了自己。要讓他徹底接受自己,並不急在這一時。
柔軟的草地上早就被隨行的僕人們鋪上了潔白的絲綢,擺上了新鮮的瓜果。另一邊,有僕人正在翻烤著影衛獵來的兔子肉。
鄭若剛剛盤腿坐下,林三娘和柳絮就從後面的車上下來,朝她走來。一個給她倒了一杯水,林三娘倒是沒有立即走過來,而是在原地等了等。鄭若才看見,第三輛車上跳下了一個女娃兒,可不就是妮妮嗎?
難怪自己的嗓子這麼快就可以開口說話了。原來,毒醫一家也跟來了。
知道王縉之是為了自己特意去請的他們,鄭若心中很感動。轉頭去看王縉之,正與幕僚們說著話的王縉之,感受到她的目光,回過頭來望著她,相視一笑。
那瞬間的笑容,如同曇花一現一般,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