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崔先生的學生,那也都是自家人。”王菀看了林軒一眼笑道,瞧著林軒面色似乎有些鬱郁,也沒在多說什麼,只是先讓人將林軒帶到崔子言的院子中,又讓人將隔壁的屋子收拾出來讓林軒暫住。
因著王菀算計崔子言的事兒,讓薛城頗為沒臉,對崔子言總有些愧意,瞧見王菀進來,沒好氣的說道:“回來了?”
王菀翻了個白眼,巧翠伺候著更衣後,才舒坦的抿了口茶,看了薛城一眼,道:“老爺若是無事,只管在書房中待著就是了,還有京中送來的賬冊也需要老爺檢視,沒得一直呆在這兒。”既然看她不順眼乾嘛還要在自個兒眼前晃盪,真是自己找罪受。
薛城捏著棋子的手頓了頓,皺眉道:“怎麼說話呢。”繼而就有些沉默,片刻後才輕嘆道:“我知道因著琬……夏氏的事你恨我。”說著他抬起頭來,看向王菀道:“我們成親也十餘載了,我是怎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
王菀沒有說話,只是垂頭喝茶,只聽薛城又道:“我想了許久,夏氏她性子雖有些高傲,可她卻沒理由害我,畢竟她在薛家所倚仗的只有我。”王菀垂著頭,端著茶杯的手有些發顫,只聽薛城又道:“如今夏氏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在追究什麼,只想看顧著哥兒姐兒也就是了。”
“你懷疑我?”王菀揚眉冷笑,可始終卻有些底氣不足,雖然那些毒糕點同她沒有什麼關係,可卻是她讓人換了夏琬兒原有的茯苓糕,她卻也並非是全然無辜的,王菀從來沒有想過害人,也沒有這個心思,可若是有人將手伸到她的身上,她卻也不介意反擊的,可心中終究是有了一道坎,她不想害人,也不想沾惹人命,故此,薛城能夠救回來,她也是感激的,甚至覺得這是一種救贖。
薛城看了王菀一眼,卻沒有說話,王菀只覺得渾身發冷,手指都有些顫抖,只看著薛城苦笑道:“我們成親這麼久,原來我在你心中竟是這麼的不堪?”
“不,不是懷疑。”薛城搖了搖頭,才苦澀的說道:“我只是不相信罷了。”他的脊背有些佝僂,看起來整個人都似乎失去了精氣神兒一般,有些蕭瑟,半晌後才開口道:“只是不相信你竟然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他這才看向王菀,眼神卻很平靜,半晌後才道:“薛家我交給你從來都是放心的,雖然有侍妾通房,可我從來將管家的權利交給的是你,因為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來的太太!”他喘了口氣,臉色有些漲紅,捂著胸口咳了咳,才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夏琬兒同張紅袖的爭鬥。”
王菀嘴唇動了動,她可以解釋的,她可以將話圓過來的,只是這一刻,她卻是不願了,沉默了片刻,王菀才抬頭看向薛城,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道:“是,我知道,我都知道,從張氏用羞天草的汁液給夏氏服用開始,這一切我都清清楚楚,我在薛家做當家太太十幾年了,沒有什麼能瞞的過我的。”
薛城面色慘白,閉了閉眼睛。
“你知道麼,我恨她,更恨你。”王菀看著薛城,說道:“我只是將夏氏想要端給蟠兒的糕點讓人放在了她自個兒的屋子裡罷了。”她嘲諷的看向薛城,冷笑一聲,道:“蟠兒是你的兒子,可他更是我十月懷胎千辛萬苦生下來的!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即使是你也不行。”王菀重新坐了下來,端起茶杯,透過茶杯上方氤氳的霧氣,王菀才幽幽的開口道:“可是我沒有想到,那糕點竟然入了你的口。”
王菀說完,就歪了歪頭,看向薛城,道:“你要將我送入大牢麼?”王菀這麼問,卻也並不擔心,畢竟不管是毒藥還是糕點,從來都是張紅袖和夏琬兒的手筆。
第三十六章
薛城並沒有多說其它;只是搖了搖頭;道:“我說過;我的身子已經毀了;餘下的日子只想照看著哥兒姐兒也就是了。”說完;卻是沒有在看王菀一眼;直接走了。
自那之後,薛城同王菀之間,似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王菀只當他是寄住在薛家罷了,相敬如賓也就是了;這樣一來,倒是讓她更加的自在些了。
奇珍館在京中開了分店,這讓王菀一時之間倒是抽不出身來;著實忙了許久,待閒了下來,已經到了這年年底,王菀是正經的宗婦,到了年底總是忙碌些,前幾年有著劉氏的幫襯,她倒也不覺得什麼,今年雖說在京中,可上香祭祀,人情往來,俱是要她操心的,故此頗為不易些,不過大致卻也熟識,倒也沒出什麼差錯。
林軒說是要跟著先生好好唸書,想要參加今年的秋闈,故此也就沒有回江南,王菀雖說有些愕然,可卻也沒多說什麼,家家有本難唸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