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看了王菀一眼,矜持的點了點頭。
王菀笑了笑,也沒在意,只聽賈母笑著看向王菀道:“今兒人多,倒是冷落了姨太太。”
王菀笑著搖頭,道:“都是自家親戚,說什麼冷落呢。”說著她看了王氏一眼,笑道:“有老太太這般慈善的人想著我,就冷落不了。”
賈母被王菀奉承的直樂,道:“你這丫頭,慣是會說話的。”笑著看向王菀,道:“還有鳳丫頭說話最是爽利的。”繼而左右瞧了瞧,疑惑的蹙了蹙眉,道:“今兒她沒來麼?”
王菀笑嘆了一聲,讚道:“虧的老太太想著她呢。”說著搖了搖頭,道:“母親身子不舒坦,我就將鳳丫頭接到我那兒住上幾日,前些日子,我請了先生來,正好也讓鳳丫頭讀讀書識識字兒。”
賈母只是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卻是賈敏笑道:“女孩識些字兒也是好的。”說著她就看向張氏笑道:“大嫂子的文采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呢。”說著她嘆道:“若是黛姐兒日後有大嫂子一半的學識,我也就安心了。”
“女孩子識些字認的自個兒名字也就是了。”賈母笑著開口,看向王菀又道:“我只這麼一個女孩兒,自來就嬌寵著長大,原先老爺也寵著她,當男孩兒一般的教養著,故此也是念過書的。”她看起來頗為驕傲。
什麼叫做雙標,王菀這才算見識到了,她不願奉承,只笑著不說話。
賈母討了個沒趣,面上也就帶了些不滿,王菀也沒有理會她,只端著茶水喝茶,真是笑話了,自己來這兒奉承著她也就罷了,鳳丫頭才幾歲,小丫頭片子正該是讀書的時候,如今且不必帶出來讓人相看著。
“娘,我哪裡就唸過什麼書啊。”賈敏看了王菀一眼,倚在賈母身邊嗔道。
王菀還是那副笑眼彎彎的模樣,一團和氣。
賈母沒趣,繼續說道:“姨太太許久沒來京中,是打算常住?”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就看向王菀,笑著問道。
王菀笑抿起嘴角,知道她是在趕人了,看了賈敏有些發紅的眼圈,也不想在留下來討嫌,遂道:“是呢,夫君有意在京中多留一段時間,來的急了,家中還有諸多事兒沒處理妥當呢。”說著就站起身來,打算告辭。
王氏皺了皺眉,忙道:“妹妹這許久沒到京中,怎麼也不在姐姐這兒多住上兩日?”
王菀抽了抽嘴角,看了賈母一眼,只見她笑著點頭道:“理應如此的。”卻是看了賈敏一眼,王菀暗歎了口氣,卻也沒有應下,只說家中尚有事,離不得人。
王菀閉著眼睛坐在馬車上,緊緊的皺起眉頭,今兒她也算是瞧清楚了,張氏雖說是長房長媳,可卻沒有她那便宜姐姐在賈府有臉面,今兒那麼多人,可說話回話的都是姐姐王氏,她先前兒倒也聽母親說過賈母偏心二兒子,如今看來,姐姐雖說事兒一大堆,可卻也著實沒受什麼委屈,張氏倒也有些意思呢,面上總帶著微笑,嫻靜淡雅的模樣,瞧著也不爭不搶的,似是沒有看到姐姐的針對一般,不過她如今有兩個兒子,又都……
她突然瞪大眼睛,她紅樓夢雖說讀的並不精通,大抵上卻還是知道一些的,比如賈赦的兒女活著的似乎只有賈璉同迎春兩個,他的夫人應該是填房邢氏!原配卻是個連姓氏都沒有出現的過的女人,也是早死的,可如今賈璉都十歲了,可他哥哥賈瑚以及張氏俱都還在,難不成還不到時候?不過瞧著張氏身子雖然單薄,可卻也康健,不似是早亡的樣子呢。
王菀緊緊的皺起眉頭,有些想不明白,搖了搖頭,且將這茬放了下來,畢竟這也是他們賈家的事兒,同她也沒多大幹系,高門大院中的事兒,誰知道其中會有什麼齷齪呢。
王菀回到薛家的時候,在大門上正巧碰到一個少年,頭上只用一根簡單的碧玉簪固定住,面容雖瞧著有些疲憊,可那雙眼睛,卻是格外的明亮,那少年見到王菀,忙做了個揖,道:“學生見過太太。”
“我記得你。”王菀打量了片刻,才笑道:“你就是當初在桃園摘桃的少年。”來人正是林軒,聽聞這話,臉頰泛紅,頗有些羞澀的樣子。
王菀瞧他的樣子,也不忍再調笑,只道:“你怎麼會再次?”繼而又揚了揚眉,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崔先生的弟子?”說著就對門房上道:“真是不懂規矩,怎麼將貴客拒之門外?”說著就引著林軒朝內走去。
“叨擾了,學生也是剛到此,不關小哥的事兒。”林軒小小年紀就甚為有禮,王菀瞧著滿意的點了點頭,能教出這樣的學生,想來那崔子言定是有幾分本事的。
“你也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