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自己擺下的山珍海味卻難以咽在肚子裡,彷佛杯裡的茅臺酒也失去了往日的甘淳和醉意,只有從窗戶裡射進的烈日把他的臉烤的通紅。
夜幕降臨,溝壑裡一片漆黑。王二柱聽慣了倩妹子那種只有女人在*時才特有的呻吟聲,今天他從清晨就聽見倩妹子在對面的窯洞裡不斷傳出來的呻吟,那聲音裡沒有愉悅的歡樂情緒,飽含著滿腔的辛酸和控訴,也有一個落魄女人的無奈和默默的忍受。王二柱每當聽到這樣的呻吟就象聽到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嚎,那哼哼的呻吟就象紮在他心上的利刃,刺穿他的胸膛,熱血從天篷裡噴湧而出。可是,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只有拖著傷殘的腿,拄著柺杖在窯洞裡不停地踱來踱去。當夜幕遮蓋了天空後,倩妹子渾身早已沒有一點力氣,她的下面腫漲的厲害,走路已經蹣跚起來。今晨起來,當她正要送走最後一位客人時,礦區派出所的民警馬二禿子突然闖進來查夜,湊巧和正要提起褲子走出窯洞的老礦工吳禮碰了個正著兒,馬二禿子知道吳禮是“幹蕎麥皮,榨不出油來”,扇了吳禮倆耳光,就一腳把他踢出窯洞。然後,脫掉自己的衣褲,鑽進倩妹子的被窩兒,又從兜裡掏出兩顆藥,送在嘴裡,讓倩妹子吐出舌頭,吸了唾沫咽在肚裡。下面那個“畜生”即時硬朗起來,沒有等倩妹子緩過神來,他早已把倩妹子壓在肚子底下,一根陽物早就抽動起來。倩妹子默默地忍受,眼淚從眼角處無聲地流出來。她想到王二柱已經快兩天沒有吃東西了,一腳把馬二禿子踹下地去,惹惱了馬二禿子,遭來一頓暴打。過了一會兒,倩妹子無奈,只好好言撫慰,馬二禿子的氣才消下去。倩妹子任憑馬二禿子任意蹂躪。馬二禿子見倩妹子的下面已經紅腫,也沒了興趣,才穿了衣褲,扔下一句“不準說出去”的話,悻然離去。倩妹子拿來臉盆,從小瓶子裡倒出幾顆紫色藥沫,倒了熱水,清洗了下面,忍著疼痛,正要過對面窯洞給王二柱做飯。突然,一剪梅又闖進來,勒令她交三百元的保護費。倩妹子問:“為何又要多交一百元?”。一剪梅伸手給倩妹子一記耳光。倩妹子想起那個文質彬彬的楊七爺,只好從包裹裡拿出所有的錢都交給一剪梅,一剪梅數數不夠,倩妹子說:“實在沒有了。”。一剪梅才轉身離去。倩妹子蹣跚著走下溝底,又吃力的爬上來,走進王二柱的窯洞。王二柱雙眼無神兒,正呆呆地望著對面的窯洞。倩妹子猛撲過去,抱住王二柱的脖頸,好半晌兒,一聲慘叫,劃破夜空。一竄流星落下來,彷佛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哭喊震落一樣。
不遠處。也有一個窯洞。五十多歲的老礦工劉老漢正為丟失騾子的事情犯著愁腸。他已經第四次丟失騾子啦。劉老漢的每一匹騾子,都是他用近半年的血汗錢換來的。每丟失一次騾子,劉老漢都要大病一場。劉老漢在五魁煤礦下井已經多年。究竟有多少年頭,他也記不清楚。王五魁的礦井為了省錢,不搞機械化開採,只用畜力代替人力,這樣以來,王五魁可以省下大筆資金,礦工也能省些力氣。劉老漢有先天的痴呆症,他只知道憑命地幹活,多多地掙錢。見別人使用牲口,大概的他的心眼還沒有完全痴呆,也隨了潮流,買了牲口,錢確實比以前掙多了。每次發了工錢,他先是喝的酩酊大醉,然後去他的老相好,六十多歲的老破鞋“水面嬌”那裡飽飽地睡上三天三夜。那幾次丟失騾子都是在他“醉臥老柳”時,給竊賊留下空隙,讓他“偷情未了”,還舍了幾筆大財。這次丟失騾子時,劉老漢正和老破鞋“水面嬌”睡在一起,“如漆似膠”的癮頭還沒有過去,和他住在一個窯洞的礦工“小四川”跑過來告訴他,說他的騾子不見啦。劉老漢被驚出一身冷汗,他渾身發抖,雙手不停地哆嗦著,嘴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老破鞋“水面嬌”見狀,連忙盛來一碗冷水,水裡放了“脂粉”,劉老漢喝下涼水,聞見“脂粉”的香味兒,才緩過神兒來。他坐在土炕邊,不停地嘆著氣,老淚順著腮幫子留下來。老破鞋“水面嬌”也動了軟心,拿了那塊擦腳巾一股勁兒地給劉老漢擦淚。太陽昇起一杆子高,劉老漢來到肉坊,門口晾曬著一張騾子皮,白嘴頭,白脖盼兒,黑黑的脊背,劉老漢知道是自己的騾子。問肉坊裡的劊子手:“誰送來的?”。老闆挺著大肚皮走過來說:“楊七爺的手下。”。劉老漢擦乾眼淚,又向老破鞋“水面嬌”的家裡走去。老破鞋“水面嬌”的院門兒早就掛了鐵鎖。
路過酒鋪。酒鋪的“俏媳婦”認出是劉老漢。“悄媳婦”也五十多歲,漢子頭年下窯軋死,今天正是週年。“悄媳婦”的漢子和劉老漢說的來,生前也算好友,經常在一起喝酒,“悄媳婦”也不討厭劉老漢,她剛剛給漢子燒過紙,酒鋪一角的破桌上還燒著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