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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只好跟在朱逸群的“腚”後面。幾天的走馬觀花,朱逸群對全縣的教育狀況沒有看出多少問題,可是,對這裡的“人情事故”他卻瞭解了不少“貓膩”。他今天要去南山深處的一所小學,小學校是什麼樣子,朱逸群人還沒去,腦海裡卻有了那裡的影子……。

〔待續〕若愚稿2009…9…11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師爺入仕〔第三十三章〕若愚文稿

師爺入仕〔第三十三章〕若愚文稿

連綿起伏的大南山,幾日前還是鬱鬱蔥蔥。突然,一場初冬的瑞雪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凜冽的西北風呼嘯著,深山裡寂靜的空氣凝固了。不同種類的灌木叢掛滿白隑隑的凍雪,沙棘挺著帶刺的身軀傲視著過早而來的冬雪。那些諸如毛榛、丁香之類的弱小植物,則抵禦不了風雪的侵蝕,並不飽滿的果實落滿山坡,然後拉達著枯萎的枝頭,無耐地忍受著風雪的襲擾。山柳和六道木不管季節的轉換和更替,脫掉綠色的外衣,仍然屹立在它們祖輩滋生的山地土壤裡。忍冬的葉子還沒掉,突如其來的風雪還不能摧殘它的身體,它要以它堅強的意志熬過這漫漫冬天。遠處聳立的山頭沒有雪,凜冽的風早已把它們吹佛的沒有感覺,雨雪不會停留在它們的身上,它們用黑褐色的臉龐裡並不顯露的眼睛俯視著腳下的一切。山窩窩裡有幾間茅草屋,屋裡傳出頑童們朗朗的讀書聲,“一乘一等於一,二乘二等於四…”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交替朗讀的聲音傳遍山谷,偶而也夾雜著“北京是中華的首都,天安門前有五星紅旗,廣場上有人民紀念碑…”的講解聲。聆聽這讀書聲和講解聲的,除了十幾個年齡不等的山裡的孩子們外,就是那三個從山那邊過來教書的老師。在暖風吹佛的日子裡,聆聽這讀書聲的還有起伏的群山和滿山遍野的灌木,如今冰雪封山,它們已經沒有足夠的能力來欣賞這美妙的人間妙音和啟蒙老師的講解聲。山民石玉福五更天就起來,用篩子篩淨曬在院子裡那點從山那邊採摘回來的山榛子和山蘑菇,用秤稱了稱,不足三十斤。他摳著手指,盤算著能賣三百多元,除了買回一家人吃用的油鹽外,就留下給兒子酸棗交學費。他把拾掇好的山貨裝進口袋裡,又把那兩隻用夾子夾來的野雞裝進去,用麻繩捆好,揹負在背上,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下山來,眼睛張望著百里開外的鎮子裡的集市,腦子裡想象著那幾個大腹便便和油頭光腦的有錢人。此時,晨曦還沒有爬上山頭。

“古城賓館”的霓虹燈剛剛熄滅。天剛朦朦亮,東方的太陽想往常一樣,慢慢升起。街道兩旁林蔭裡,已有晨練的男人和女人們。朱逸群也和山民石玉福一樣,起了個大早。他不是去賣山貨,而是做為一縣的首席教育局長,去大山裡巡視落後的教育現狀。朱逸群沒有進過大山的深處,也不知道山村教師和山裡孩子們的學習和生活狀況。他頭天夜裡在古城賓館裡和幾個鎮裡的校長喝了大半夜的酒。席間,帝王將相,才子佳人談了半休,談詩論道,興致未盡。他腦海裡想象著茂密的山林和林間的花花草草,還有從深林深處流出來的涓涓溪水和百鳥的爭鳴聲。心裡一陣陣盪漾,他盤算著先看看山裡的老師和孩子們,然後,效王羲之“曲水流觴”的故事,和幾個校長到林間溪水旁,演繹一場“名人才子”,“引頸高歌”的“人間佳話”。也象某個寺院裡石碑上記載的那樣,某年某月某某才子到此幹某某事,譜寫一段“千古流芳”的美談。可是,朱逸群萬萬沒有想到,山裡的路是這麼的難行,大有“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之勢。山裡本沒有路,路是人走出來的。朱逸群屁股後面跟著的幾個校長,講著“詩”一般的話。喬厚根攙扶著朱逸群,副局長範統眼睛盯著喬厚根。嘴裡也恭維著朱逸群。他說:“朱局長是第一位親自來這深山裡考察教育的‘學者’!解放前這裡是沒有教育的,近幾年剛有了複式班,教師也是當地人。公辦教師都不願意來這裡任教,大學生就更別指望啦!”等等。他又說:“有朱局長這樣一位捨己獻身教育事業的學者,這深山老林一定會開‘本縣教育之先河’,成為‘教育家施展才華’的‘樂園’,山民的文化素質也會大大提高!”。朱逸群對校長們和範統的話一句也沒聽見,他在想著自己的事情。太陽爬出山頂,已經中午。山窩窩裡凸現一片簡陋的村舍。

太陽紅紅的,發出的光沒有暖意,灌木上的雪閃著晶瑩的亮光,寒氣從山坡裡騰起。村民們的煙囪裡冒著白色的煙霧,煙霧裡含著水氣,是燒過山蒿子和圪針的味道,刺鼻刺鼻的。算數老師兼校長的章老師迎出來,朱逸群走上前,範統卻握住章老師的手,手很粗很大,胳膊很細,七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