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上次整垮榕泰,我安排李誠處理丁珩。丁珩被灌了海洛因,卻恰好被警察發現救活。兩件事聯絡在一起,應該都是李誠做的。”
慕善一怔。她所知道的他佈局殺人,就這兩次。現在他終於在她面前毫不遮掩的談及,令她忽然有點不舒服。可她能說什麼呢?她已經決定跟他在一起。但要讓她跟他一樣,輕描淡寫談及那些犯罪,實在太難。
她的臉色略有些冷,心頭卻是無奈。陳北堯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沉默片刻,柔聲道:“老婆,這些已經過去了。我今後不會再做任何犯法的事。”
在這一瞬間,慕善心裡有個聲音在問——那麼過去的事呢?過去的事可以抹殺嗎?她彷彿看到自己心頭有一片黑色的陰雲。她立刻收斂心神,不去想這些,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棘手的李誠上。
“李誠是丁珩的人?”慕善問,可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丁默言死那天,李誠也在現場。如果是丁家的人,早該通風報信,那樣陳北堯早就完了。
可霖市沒有其他敵對勢力了。也不可能是張痕天的人——李誠自己還跟白安安糾纏不清。
如果黑道勢力沒有可能,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陳北堯輕輕一笑,似乎有點自嘲。他淡道:“老婆,我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養了個警察。”
“可是……”慕善遲疑——陳北堯不販毒,黃業和賭業也只涉及高階人群,影響面並不廣;而且霖市的警察關係他打點得很好。怎麼可能幾年前就引起警察注意?又是哪裡的警察?
“應該是省公安廳的人。”陳北堯語氣極冷,“某個□專案組,受中央直接領導。我花了些精力,只瞭解到很少的訊息——這個專案組,大概在不少黑老大身邊,都安排了人。”
慕善一把抓住陳北堯的手:“你、你怎麼辦?”如果真的是李誠,陳北堯所有犯罪證據,只怕都盡在掌握。
陳北堯沉默片刻,才微笑道:“別擔心,我瞭解李誠,我有辦法。”
正在這時,陳北堯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聽完之後,只低聲說了句:“我知道了。”然後掛了電話,起身鬆開慕善,道:“白安安逃掉了,張痕天的人沒抓到她。”
慕善心頭萬般疑惑:白安安是什麼人?也是警察嗎?她顯然跟張痕天關係親密。陳北堯打算怎麼處理李誠?會殺了他嗎?她誠然不想讓他殺人,尤其對方還是警察。可這次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
她站起來,只說了一句:“你……保護好自己。”
陳北堯微笑著摸上她的臉,落下輕輕一吻道:“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決不食言。”
他在這時還記掛著承諾,顯然是真正放在了心裡。慕善心中感動,點點頭。
陳北堯離開別墅,很快與周亞澤匯合。此時夜色已深,兩人帶著最精銳、最不要命的二十個手下,驅車直往郊區。幾輛車開到郊縣的一個收費站附近,便安靜熄火,停靠在高速入口旁的黑暗小道上。
周亞澤目光一直警惕的看著來路,手指一下下敲著方向盤。後排的陳北堯淡道:“慌了?”周亞澤重重“哼”了聲道:“為什麼不直接做掉他?”
陳北堯冷笑:“他跟我這麼多年,要整我們早整了,何必等到現在?證據都在他手裡,也許早就交給公安廳,殺了他也於事無補。”
陳北堯想得很清楚。雖然他一直對幾個心腹互有制衡,有些事周亞澤和李誠互不知曉。但李誠捨身救過他後,他確實給李誠的許可權更大。所以幾件要害的事,李誠還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防不勝防。可李誠是警察,又肯為他而死——這令他心頭感覺複雜,又隱隱明白這一點很值得利用。
“你的意思是他還念著舊情?”
“對。”陳北堯微眯著眼,淡淡道,“李誠重感情,我就是要讓他盛情難卻。”
像是要響應他的話,後方公路盡頭,一輛黑色別克小轎車,在夜色中安安靜靜駛來。陳北堯與周亞澤對視一眼,等了一會兒。等小車緩緩開進收費站甬道,兩人開啟車門走下去。
同時下車的還有兩人的精幹手下。而收費站內外七八輛車,同時啟動,將那輛小車團團圍住。那輛小車見狀猛的掉頭,可來路已封,哪裡還闖得過去。
陳北堯和周亞澤也不急,各自點了根菸,靠在車門上,安安靜靜等著。過了一會兒,只見那小車車門開了,下來個人。稀疏的月色下,那人身材高大眉目端正,正是李誠。
他走到陳北堯面前,點頭:“老闆,你們怎麼來了?”
陳北堯還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