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痕跡。

端木瑢予見著那一道道交錯的紅痕,紅裡透紫,腫脹得厲害,臉色愀變。

兒時他從義父義母教導,兩位高堂都不輕施責打,代以苦心訓誡,此時卻見蔣西席揮落戒尺力道迅猛毫不留情,頓時又驚又怒又是疑惑,不知少年犯了什麼錯,竟要如此重責。

「課後把論語重頭抄一遍,明日交上來。」蔣西席眼皮子也不抬,交代完課業抬腳欲走,卻沒聽見少年應諾,於是又停步。「聽見了便應一聲是。人說半部論語治天下,我倒要看看治不治得好你這狐媚子。」

這蔣西席說話竟是刻薄之至,言語如針直刺少年之心病。端木欣咬牙暗恨,身世豈是他所能擇?難道他重頭活過亦不能夠?

少年離開歡場不過月餘,從小一些媚俗的習氣難脫;他這些日子以來竭力端正自己言語行止,只是積年累月的習慣非一日可改,他自己也頗為心焦無奈。

可讀書人向來自命清高。任他如何努力,蔣西席始終看他百般不慣,時不時對他冷嘲熱諷,又打又罵。

這些端木欣都一一忍下,沒告到端木瑢予跟前。

委屈、憤恨、悲酸,心頭萬般滋味,他盡皆忍下。

而他之所以忍,不是因為寄人籬下所以忍氣吞聲,而是為了記住因這過往身世帶來的痛苦侮辱,讓自己牢牢記著:不能擺脫過去一切,他永遠抬不起頭做人!不能徹底甩脫身上的骯髒,他永遠過不了如常人一般的生活!

──而這一切,端木瑢予都看在眼裡。

翌日清晨。

端木瑢予一邊收攏衣襟一邊不動聲色地道:「蔣西席家中有事,以後不來講課了。」

少年愣了愣,不解地望他。

「……不嫌棄的話,以後由我教你識字讀書可好?」

他……知道了?

端木欣微微愕然,卻又莫名地不感意外。

良久靜默。

「……嗯。」

端木瑢予每日用過早飯便到書房教端木欣習字。親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