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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來來來,端木老弟,先陪我下一盤棋。」竟是將滿堂賓客扔給師兄南昆能一人招呼。

端木欣看了看眼前的茶點,隨意用了些,與秦隼敘敘舊。

秦隼看端木瑢予已經離席,眼神閃爍了下,壓低聲音問:「你跟端木前輩……可是在一起了?」

端木欣手裡端著長壽麵,夾起面線的筷子在半空停了停,面線哧溜一聲又落回碗裡。「如你所想。」

雖是神色不改,其實卻是仔細留意著友人的神情變化,除了端木瑢予以外的人事物,端木欣都看得很淡,但秦隼好歹也是唯一的朋友,要說他一點不在意,那是假的。

秦隼沉默了一會兒,神色顯得有些無奈。「看來師妹是真的一點指望也沒了。」

端木欣有些詫異。「你只在意這個?」

「感情事,誰做得準。」秦隼一臉不以為然。

龍陽之好,雖說有違陰陽,但他秦隼跑遍大江南北,也不是沒見識過。雖然搞不明白男子怎麼會愛上男子,但只要不愛上他秦隼,端木欣要愛誰就愛誰,他無所謂。

端木欣微微頷首。其實秦隼的反應倒也在他意料之內,他與自己一般,都不是愛管閒事之人,雖說當時頗有些尷尬,但轉眼過去好一段時間了,也該淡忘。

「禮也送了,宴也吃了,橫豎在這也是無聊,咱們出去走走。」秦隼本就是閒不住的性子,吃吃喝喝一陣便覺發悶,遂提議道。

端木欣跟著起身,但抬腳欲走之際,又略有遲疑。秦隼倒是看出點端倪,嘿嘿一笑。「你在想你那師父?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頭的性子,沒過足棋癮他可不會放人,我們天黑再回來,他們肯定還在持子廝殺。」

雖然嘴裡這麼說,秦隼仍舊讓人捎話給兩位師父。到底年紀漸長,做事也比往日周全許多。

端木欣隨著秦隼出了廳堂,跨過門檻前不經意瞥見一名年輕清俊的公子,坐在末席與人言笑宴宴,看著很是面熟。

等出了南府大門,端木欣才想起那是誰──正是有兩面之緣的謝伯姚。

他竟然也來了。巧合嗎?端木欣不這麼想。他還記得謝伯姚說過還會再來找他,如今果然來了。

對於此人,端木欣頗有些忌憚。雖說有可能是未曾謀面的親人,以年紀相貌來看,兩人更可能是親兄弟,但謝伯姚表面上彬彬有禮,行事卻有些不按常理;以端木欣善於觀人的眼力,竟也看不出此人深淺。

再加上種種因素,連端木欣自己,恐怕也弄不清自己對這可能的親人是什麼心思。

秦隼對附近一帶顯然頗是熟悉,帶著端木欣拐了幾個彎,鑽進衚衕裡,進了一個看上去頗簡陋的棚子,擺了好些長凳方桌。臺子上站著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高聲說唱前朝軼事。

秦隼看了看還有空位,叫了一盤瓜子一壺茶,坐下來慢慢嗑。端木欣喝著茶,聽著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說書聲,望了望外頭的藍天白雲,原來乍見某人紊亂的心緒漸漸平和。

突然身旁落下一片陰影,端木欣轉頭看去,卻是還帶著溫雅面具的謝伯姚謝公子,那一身華服與這簡陋之地實在格格不入,顯得十分惹眼。

但謝某人不知是渾然不覺,抑或視若無睹,神色從容地在端木欣身旁坐下。

端木欣瞥了坐在另一邊的秦隼全神貫注地在聽說書,壓根兒沒留意到兩人。

臺上說書人正說到高潮迭起的段子,棚子裡的人不一會兒就紛紛收回目光。端木欣又坐了片刻,想著此地實在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於是朝謝公子使了個眼色,悄悄起身往外走。

出了棚子不久,謝伯姚從後搭上端木欣的肩,淡淡道:「隨我來。」

師徒劫 第十章 (完)

兩人左轉右拐,在一處民宅停定。端木欣看他上前叩門,出來開門的年輕人一身青衣,正是前兩回與謝公子形影不離的青衣隨從。

進了大門,穿花過院,端木欣一路隨意打量,這處宅子不特別奢華,院落裡種著尋常的花花草草,廳堂布置也頗簡素……端木欣不由看了謝伯姚一眼。

身著華服,出手闊綽,卻又能從容出入於市井之地,置下的宅子又僻靜清幽,與此人接觸越多,越是看不清這是怎樣的一個人。

沿著花徑,過了小橋,一座六角亭近在咫尺。兩人在石桌邊分別入座。

領路的僕人很快退下去,不到半刻,就送上了茶點。

「我想,我就算不說,你也該猜到我們的關係了。」謝伯姚開門見山道:「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