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著禁軍的阻攔。
皇帝面容上浮現一抹漠然,任憑殷氏在那裡怎麼哭喊,他這種在平靜中的漠然亦是不改。
胤軒看著,眸光流轉間,是含著點點笑意。他清楚的知道,歐陽華會死,因為皇后對於歐陽家的力挺,皇帝不容的是算計,是皇后的得意。
如他所想,皇帝是斷然不會放過歐陽華,他絕不接受皇后對自己的強勢,他更不會輕易妥協這些人。
皇帝看向珠簾裡的人,悠悠問道“皇后,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
珠簾中人影持著團扇的手一滯,一聲低笑入了皇帝的耳,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笑中所藏著對他的嘲諷。
“陛下,你糊塗了。”柔和的嗓音從珠簾後傳出,嗓音中含著淡淡的笑意說道“後宮是不得干政的,這事還是交予陛下處理,臣妾就看著。”
歐陽瑞一聽,雙目睜圓,呆呆的看著那層層珠簾內的人,欲開口時,就聽聲音再起:“不過陛下,徇私舞弊固然有欺君之意,臣妾覺得還是不適宜過大動肝火,現在國安侯可是在北越任上,要是知道國都這事,怕是不妥吧。”
皇后的話一出,那方的官員開始向皇帝施壓。
皇帝冷眼看著周圍那些倒戈的官員,開口便道:“皇后,你說的,後宮不得干政。”話中含著顯而易見的怒意,四周噤聲。
他的話得到了珠簾裡那人低柔清婉的笑聲,就聽那人道:“本宮說得對否,寒兒。”
這話,衝著的是坐在胤軒身側的胤寒,他身體微微一僵,勉強一笑,臉色不怎麼好看,低低迴道:“母后說得對。”說出這話時,他就深深感受到父皇朝他直射而來的目光,一抹涼意侵襲著他的全身。
皇帝深鎖的眉心有著隱隱的痛感,他的心緒開始起伏不定,瞳仁中佈滿血絲,看著那人,粗喘著氣。
皇的幕僚一見皇這樣,亦是站出,一個個的說著不妥。
“都給朕閉嘴。”皇帝一下將就前的一位官員桌案上的糕點打翻,雙手抱頭嚎著:“都給朕閉嘴。”
“皇上他是……”尤鬱站在那,他想說,皇上的頭痛症發作了,可是話到嘴邊卻被胤軒阻止了。
官員一一閉上嘴巴。
皇后淡淡的看了眼楊公公,說了句:“陛下的舊疾復發了,還不快宣醫。”
“很好,很好,你果真是朕的好皇后。”皇帝擺脫掉上來扶他的楊公公,斂了怒氣,眼中帶著端的酷寒和殺意,勒令左右道:“來人,將歐陽華收監,發放南疆,永世不得入國都半步。”
語畢,便見兩個禁軍上來拉歐陽華。
“不。”殷氏想衝上去,卻被歐陽瑞拉住了,只能將臉埋入雙掌中,低泣著。
瞧著被拉下去的歐陽華,柳塵晴嫣然一笑。
南疆,是南耀最偏僻的地方,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地方是一片荒漠,常年缺乏水源,試想下,這麼個身嬌肉貴的公哥到了那裡,且不說一年,怕是呆上一個月也是生不如死吧。
徐氏低低的嘆了口氣,說道“明日就武舉了,先回府吧。”
柳塵晴看向起身要走的徐氏,開口道“娘,我待會要去城東的一個布坊取幾匹料,您先走吧。”
徐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應了聲好就帶著其餘所有人回府了。
看臺上有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著這些事,而臺下卻只是殷氏的抽噎聲,沒人開口,場面僵持著。
“陛下,這次舉……”皇后的話到一半便停下了,卻停得恰到好處。
“呵,卷那麼深得皇后與孫愛卿的意,朕怎麼可能駁了你們的好。”皇帝森寒的眸看向孫大人,面上是似有似無的笑。
孫大人背上寒毛直豎,只能訕訕回道“皇上英明。”
皇帝負手而站,看向呂湛,說道“卷既然出自你手,那麼你就任閣侍郎,凡事不懂,可問鎮國公。”
呂湛彎身拘禮謝恩。
皇帝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連回宮時都帶著笑。
人群盡散離去,柳塵晴走下看臺,一雙眼看著遠去的鳳輦,耳邊似乎還縈繞著輦上飾物經搖曳所致的叮呤聲,悅耳動人,她不經一笑。
歐陽瑞朝著柳塵晴嘶吼著“我歐陽家欠你什麼,為什麼要處處與我歐陽家作對。”一雙睿眼中積聚著怒焰,心跳加速,快得讓他透不過氣,胸腔內有一股氣在膨脹著,讓他雙手雙腿止不住的顫慄。
折了一個歐陽馨,就足以讓他惱恨的,接著是一個歐陽華,這簡直就讓他接受不了,讓他瀕臨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