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塵晴看著被士兵壓制住的歐陽華,天前,她收買了一直照顧歐陽華的丫鬟,從那丫鬟的口中獲知,這個表弟一直隨身攜帶安神香,且每日都會服食湯藥來緩解心緒,可見,她這脆弱的表弟是多麼缺乏自信,是多麼依賴這些藥物,所以,她偷偷命這丫鬟在湯藥中加入少量下馬仙,這可是一種侵蝕人神智的藥物,日,近十二次藥服,足以摧殘這個表弟的心智。
歐陽瑞想過去將那個笑得溫煦的女拉出來,卻聽臺下郭林那故意拔高的話語“皇上,這卷是臣一位門生所著,根本就不是歐陽公所寫,他這是妄圖戲弄您於鼓掌,科舉舞弊,如此罪人,臣是萬萬不會讓他受封。”
他的話一字一句砸在歐陽瑞的心頭上,那本抓著柺杖的手似乎沒了力氣,竟硬生生脫手,柺杖著地,發出一聲輕響。
“父親。”殷氏近乎哭腔的喚著,扶著歐陽瑞的手死死抓著對方的袖口,視線看著臺下,焦慮,擔憂和前所未有的絕望讓她雙唇不住的打顫。
歐陽瑞掙脫掉殷氏,急切的,近乎沒命的往著那端跑,嘴裡低喃著“不……不…”
柳塵晴看著,心裡不經冷笑,歐陽瑞無論多麼圖利,多麼小人,他都會護著這個唯一獨苗,只因為,歐陽家就只有歐陽華一個人而已。
“歐陽瑞,你放肆。”皇帝從珠簾中疾步而出,目光如同冰刃,死死盯著著被禁軍攔下的歐陽瑞。
“華兒沒有,華兒絕對沒有。”歐陽瑞嘶聲吼道。他驚懼中想到的是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扯到郭林,區區一個深閨女,究竟怎麼造就這麼一個局。
皇帝冷哼一聲,不予理會,對著郭林道“繼續。”
“臣說的可能很難服眾。”郭林語氣滿是恭敬,從袖中掏出一本書遞給皇帝,在皇帝滿是疑惑的注視下開口“臣那門生,喚呂湛,四歲熟讀兵書古籍,十歲便自傳出書,這書便是他年前所寫,特給臣留作念想,而歐陽公所寫卷,根本就是抄於此書,一字不差。”
皇帝聽他的話,稍稍偏頭看向安然坐在珠簾後的皇后,得意盡顯於眼中,翻開手上有些老舊的書,皺眉,再皺眉,隨即一臉怒色的看著歐陽華。
郭林繼續開口“皇上,臣還帶來了臣的那個門生。”
他的話一出口,官質疑聲便息於耳。
“帶上來。”皇帝揮手示意。
不到片刻,穿著實地月白長衫的呂湛被領到皇帝的跟前。此時的他,早已不是柳塵晴日前見到的身穿粗布衣衫的呂湛,配了月白色的長衫,銀箍束髮,顯得更甚儒雅風。
“你就是呂湛?”皇帝翻著手上書籍問道。
呂湛跪地,雙手握拳,回道“草民就是。”
皇帝單手握書,朝著那頭被制服住的歐陽華一指,說道“那邊的人,你可識得?”
呂湛目光隨著皇帝的一指而去,看到歐陽華,視線一凝,面露陰鷙,沉聲說“草民識得,就是他綁了草民為他提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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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文舉舞弊(下)
呂湛的話,讓有點恍惚的歐陽華倏然一顫,他的神情,如同見到鬼了般,面色煞白,全身上下如同被浸泡在冰水裡,那樣蝕骨的冷意,讓他瑟縮起來,身抖得跟篩糠般。
見到孫這樣,歐陽瑞的胸口處傳來揪心的痛,兩眼泛著淚光。
“華兒。”殷氏跌跌撞撞走到歐陽瑞的身側,喚著。
呂湛緩緩走近歐陽華,作勢想將他扶起。
可是,當他的雙手觸及歐陽華蜷縮的身時,歐陽華霎時站起,渙散的眼直勾勾的盯著呂湛,意識有些清醒,說道:“我明明把你關起來的,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本來他可以等到事成的時候秘密派人殺人滅口的,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這麼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什麼卻失敗了。
柳塵晴看著歐陽華,目光中多了一絲憐憫,若是今日科舉他能自信點,也不會讓自己鑽了空,而現今造就這麼一個歐陽華,功不可沒的就只有歐陽瑞了。
“是鎮國公帶人救了我。”呂湛緩緩開口,道:“我所寫的卷,是摘自我的書籍。”說完,他眼瞼微垂,不再說話。
“歐陽華,欺君罔上,朕絕對不會容你的。”皇帝面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雙眼看著歐陽華,如同看一具死屍般。
“求皇上饒了華兒,華兒他是被人垢陷的,他不會這樣的。”殷氏說著,眼淚奪眶而出,此時的她,髮髻有點亂,不復雍容,力的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