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身子骨不好,那個,實在抱歉……”說著,說著頭就低了下去。
自己也不知為何要說這些,就是覺得不說出來心裡不舒服。想到秦暮錦昨晚的咳嗽,還有那血帕就心驚肉跳的。明明身子早就不舒服,還瞞著大家死撐著,秦暮錦的脾氣還真夠倔的。
彪悍的綠雯,誰敢娶佩服她
而自己也是給錢衝昏了腦袋,居然沒注意秦暮錦的身體。為他莫名的倔強感到心疼,對這秦大少爺更是全面的大改觀。心裡想著的話,也就這麼順的說了出來。
秦暮錦聽後,頭撇向內側,沒回答。自己這身子骨究竟是累贅,咳……家裡過年的銀子又多半給他買了藥,前些日子定下來的很多事怕是辦不成了。自己真的好想過一個平凡人家的新年,可這身子骨卻不給自己機會。咳……難過的眼淚無聲滴落,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都是這倒夜香的錯,沒事和自己說這話做啥。害自己丟臉,第一次被她看到自己哭,她肯定會更小看他,以為他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累贅包袱。以後在這女人面前,連最後的尊嚴都保留不了。被個倒夜香的小瞧,嗚……她一定又想甩包袱。
趙珊看到秦暮錦的哭泣,瞬間慌了手腳。呃……原來這冰山秦大少爺也會哭鼻子,怎麼辦?完了,自己怎麼惹哭他的。趕緊抱起阿福爬上炕,對著秦暮錦的淚眼,抓住阿福的前爪作揖,嘴裡說著:“主子,小的錯了。嘿嘿,看小的給你作揖。不然,最多跪搓板,行不……”
秦暮錦看到被擺弄的阿福那委屈不情願的眼神,還有趙珊滑稽的逗樂討好樣子。“呵呵……”瞬間捂嘴笑了出來,眼淚掛在臉上,轉身偷偷抹去。小丑,真沒個女人的樣子。
趙珊笑著看向正揹著身抹淚的秦暮錦,他也終究只是女尊世界的男兒家。即使再要強,也會想哭時就會哭出來。而現在的自己,就算想哭都必須把眼淚壓回去。這世界女人是不可以隨便哭的,自己必須習慣這一點。
趙珊放下不斷扭動,低聲嗚鳴抗議的阿福。湊近身子,給秦暮錦壓壓被角,講些今日麵館裡發生的笑話給秦暮錦聽。秦暮錦瞥了眼今日有些饒舌的趙珊,躺靠在靠被上,恢復平日淡漠的樣子,默不吭聲的聽著。
季尤文吃驚的看著屋裡的景象,呃……少爺居然不拒絕這倒夜香的給他壓被角,坐在炕上給他講笑話。而綠雯居然也坐在邊上時不時插一句,一起笑談著。
看到如此融洽的氣氛,季尤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氣悶的站在一邊。高雅淡漠的少爺怎麼會搭理這倒夜香的人渣,過去就算是五皇女要想套近乎靠近他一點,少爺都會冷冷退避開,保持一定的距離。可現在,那趙五娘就坐在少爺身邊。還半靠近著,時不時給壓下被角,整整靠枕,遞杯茶水……咳嗽時,還幫著順背。
少爺幾時這麼讓人靠近了,還是個女人。季尤文是越看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絕對是錯覺。凡是秦府的人都知道這麼件事:有次五皇女被秦老主子邀到家裡赴宴,席間老主子讓少爺坐靠五皇女近些的座位,少爺就當場黑了臉,什麼也不說,起身就走。把五皇女和一家子人就這麼擱那乾瞪眼,事後老主子訓了他幾句,說少爺不該一點面子都不留給自己母親。
少爺回的更絕:“那把孩兒直接送去討好那人,不就好了。”老主子氣得直瞪眼,臉色鐵青,硬是反駁不了。但此事還是讓人知道少爺淡漠清傲的脾性,如大小姐所說:“我這弟弟可惜了是個男兒身,要是女孩身,金榜題名耀門楣、征戰沙場立功業也如探囊取物般。自愧不如其才學呀!”
可少爺如今這是怎麼了?居然和個如此下三品,從九流的傢伙,說說笑笑。少爺比自己走時改變了許多,回來時真是嚇一跳。人愛言語了,還主動詢問大小姐和老主子的情況。說辛苦她跑這一趟,以後還要多擔待。嚇得她手足無措,以為哪做錯了?要被少爺責罰,畢竟以前少爺若是會笑,多半府裡又要有人遭殃了。
出來吃飯時,還被綠雯取笑了一番。說她多疑,少爺現在就是這樣。呃……連這倒夜香的渣滓都像換了個人,要不是綠雯還是老樣子,她真會以為是跑錯地方,撞邪了。
綠雯瞅著季尤文傻站在那,起身過去踢了她一腳,笑罵道:“你出去一趟傻了呀,礙……居然敢直勾勾盯著少爺看。再看,我把你兩隻眼珠子挖下來喂阿福……”
趙珊差點噗哧一聲笑出來,趕緊捂住嘴低下頭悶笑。心裡哀悼道,可憐的阿福!秦暮錦瞥了眼兀自偷笑的趙珊,半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小心綠雯下一個就收拾你,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