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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的電話鈴聲把人驚醒更讓人從容得多。

從苦役的創作狀態中逃跑出來,我立即又進入另一種文字的運作狀態。我是一名教師,學生們正在教室裡等著。啊工作,令人亢奮的海洛因,給人能量的葡萄糖,我將它們輸入“靜脈”,猛吞進肚子裡,之後,我看到自己無神的眼球,正為失去的光芒要跳出眼眶來了。

我更換了香菸的品種,很自然,誰願意永遠只吃一種飯菜呢?所以,愛情的伴侶有時是短暫,有時是無意的遺忘,我們不必為此而惱恨萬分。 ��

莎士比亞說過:“……不要隨便和別人吵架,但既然吵了,就要給他一點厲害嚐嚐,讓他下一次不敢碰你……”

我非常樂意實踐這一條圓滑又實用的法則。那天,我真想抽那個渾身酸氣的傢伙一記耳光,我的手伸出去了,狠狠地推了他幾下。我深信,那些暴怒或譏諷的言辭與這兩下子就足以讓他將我牢記於心的。

我願意以這樣的方式留給人一些記憶,因為,有的人只有在精神上刻下這道痕跡,才能使自己免於昏了頭腦。 ��

大江畔看船,原本就是觀摩憂愁是如何流成一條大江的。

船上不會有你。江上,水光漸漸斂成一片煙。

我無心再漫步下去。在波浪拍擊兩岸的聲音裡,我又感覺到憂鬱在聆聽對遠去的船桅的記憶。 ��

我用一截柳棍在沙灘上勾出你頭顱的形狀,你立即從地球的另一端,越過時空的隧道,透過這樣一支柳棍同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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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就在這裡,簡筆畫的功效,速寫的精煉。

可我立即墜入因思念你而瀰漫在靈魂四周的愁霧裡,我幾乎已經無法認識你的簡練得如此逼真的形容。

我們是誰?

我們無法在違背江水的沙灘上撿回我們一經失手就會鑽入地下的名字,以及那些僕役般伴唱的偏旁。

柳棍上沾滿了事物經過接觸後的沙粒,就像我們的肉體在相擁時也會偶爾產生世俗的氣息。

我扔掉了柳棍。一條船飛速馳過,更大的波浪湧了上來,將你的簡筆畫的形象沖刷得沒有任何痕跡,可你的模樣卻深刻地留在了記憶和思戀的每個地方。 ��

莫要迷信你撞到的第一個笑容。

你要明白,婚姻肢解的最大惡果就是人們對初戀的始終如一的追憶。

(啊,不,不,如果你要倔強,那你就去迷戀第一次吧,就像我們初降人世的第一聲啼哭,是我們一生聲、色、味的象徵,也是我們一生的結局。) ��

第四卷 第三章

秋蟬的花腔女高音使窗扉從陰霾走向光華,時間不曾留住的幾枚枯葉,瞬間獲得了生氣,向高處歌唱的靈魂致意。

這就是音樂的力量。

幾個禮拜也未曾清洗過的球衣,骯髒的汗味獲得了海棠和幾株野草的清香,它需要風,風就如約而至,鋼絲繩上逍遙的舞蹈翩然而起,使陽臺上一隻空殼的水瓶漸漸直起腰來,回憶那一口口的水,一口熱烈的唇齒相依若得到的愛情。

這就是藝術的力量。

我在陽光也曾擁有的褶皺、富貴人也曾構畫的“地圖上”上發現了一隻蜘蛛,一條蜈蚣,一隻黑乎乎的臭銅一樣的蟑螂。

和睦的鄰居,互不相侵的悠然,使我感懷於我的懶惰所賜予它們的家園。有毒的不是昆蟲本身,而是在於我們的思想能否主控我們的情緒,去擁抱一切未來對自然界無所傷害,至少是在自然法則的允許之下快活地生存的生命。

多年以後,我還能不能在微涼纖若的秋風裡,懷想一隻叫元帥的蜘蛛,一件叫蜈蚣的七手八腳的球衣,以及被叫做黃銅臭的蟑螂的一個友人? ��

阿魯耶達,你身在何處?在迷離的秋光裡,我彳亍金沙江之濱,總感到你就在江那邊,因無法過大江而焦慮地詛咒著江流。

讓我的靈魂渡過這惡意十足的江水,到彼岸吧。可那裡,除了一堆堆某所學校的學生在週末野炊時留下的各種廢物,我找不到你。

我知道,你不會和這些人一同出來,你不屬於他們。

我知道,你也許也不屬於我。啊,我是你的,你不能,不能像落木柔一樣,一搖動入夜前的槳櫓就開始說謊。 ��

我正欲穿過馬路到對面的郵亭去買報紙,看見幾個年青小夥子根本不在意前後左右來往的車輛人流,徑直朝前走去。車輛果然減慢了速度。可我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就站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