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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福爾摩斯疑惑地望著布萊星頓,搖了搖頭。

“假如你想欺騙我,我是不可能給你出什麼主意的。”福爾摩斯說道。

“可是我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福爾摩斯厭惡地揮了揮手,轉過身來說道:“晚安,特里維廉醫生。”

“你不給我一些指教嗎?”布萊星頓顫聲大叫道。

“我對你的指教就是請講真話,先生。”

一分鐘以後,我們已經來到街上,向家中走去。我們穿過了牛津街,走到哈利街時,我才聽到我的朋友發話。

“把你帶出來為這樣一個蠢人白跑一趟,真是抱歉,華生,”福爾摩斯終於說道,“可是歸根結底,這也是一個很有趣的案子。”

“我可看不出什麼來,”我坦率地承認道。

“啊,顯然,有兩個人,或許還要多一些,不過至少是兩個人,為了某種原因,決心要找到布萊星頓這個傢伙。我心中毫不懷疑,那個年輕人兩次都闖入了布萊星頓的房間,而他的同夥則用了一種巧妙的手段,使醫生不能進行干涉。”

“可是那強直性昏厥是怎麼回事呢?”

“那是騙人的,華生,在這方面,我不想向我們的專家講得太多。要裝這種病是很容易的。我自己也這樣做過。”

“那麼後來又怎樣呢?”

“完全是碰巧,布萊星頓兩次都不在屋。他們所以選擇這樣不平常的時刻來看病,顯然是確信候診室裡沒有別的病人。然而,這個時間恰好是布萊星頓散步的時間,這似乎說明他們對布萊星頓的日常生活習慣不十分了解。當然,如果他們只是為了偷盜,他們至少會設法搜尋財物。此外,我可以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他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了。不能想象這個傢伙結下了這樣兩個仇敵,他會不知道。因此,我確信,他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人,而由於他本身的緣故,他隱瞞不說,很可能明天他就會吐露真情了。”

“難道沒有另外的一種情況嗎?”我說道,“毫無疑問,這幾乎是不大可能的,不過還是可以想象的。會不會是特里維廉醫生自己居心不良,闖進了布萊星頓室內,而編造出這個患強直症的俄羅斯人和他的兒子的全部故事呢?”

我在汽燈光下看到我這想法引起了福爾摩斯的哂笑。

“我親愛的朋友,”福爾摩斯說道,“最初我也這樣想過。不過我很快就證實了醫生所講的故事。那個年輕人在樓梯地毯上留下了腳印,這樣我就沒有必要再去看他留在室內的那些腳印了。我只要告訴你,他的鞋是方頭的,不象布萊星頓的鞋那樣是尖頭的,又比醫生的鞋長一英寸三,你就可以知道,毫無疑問,是有這麼個年輕人了。不過話就說到這裡,我們現在可以安睡了。如果明天早晨我們從布魯克街聽不到新情況,那倒會使我驚奇呢。”

歇洛克·福爾摩斯的預言很快就實現了,並且頗具戲劇性的形式。第二天早晨七點半,在晨光熹微中,我看到福爾摩斯穿著晨衣站在我的床旁。

“外面有一輛馬車等著我們,華生,”福爾摩斯說道。

“那麼,是怎麼回事?”

“是布魯克街的事。”

“有什麼新訊息嗎?”

“是一個悲劇,不過還不一定,”福爾摩斯一邊說著一邊拉起窗簾,“請看這個,這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一張紙條,上面用鉛筆草草寫著:‘請看在上帝的面上,立即前來。珀西·特里維廉。’我們的朋友,這位醫生寫這張便條時,處境是極為困難了。隨我來,我親愛的朋友,因為情況很緊急。”

過一刻鐘左右,我們又來到這位醫生的寓所。他面帶驚恐之色跑來迎接我們。

“啊,竟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雙手捂住太陽穴,大聲喊道。

“出了什麼事?”

“布萊星頓已經自殺了!”

福爾摩斯打了一聲呼哨。

“是的,昨晚他上吊了。”

我們走進去,醫生把我們引進了那間顯然是候診室的房間。

“我真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他大聲說道,“警察正在樓上呢。簡直把我嚇壞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每天一大早都要叫女僕給他送去一杯茶。大約七點鐘,女僕走進去時,這個不幸的人已經吊在房屋中央了。他把一根繩子綁在平常掛那盞笨重的煤汽燈的鉤子上,然後他就從昨天給我們看的那個箱子頂上跳下去吊死了。”

福爾摩斯站著沉思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