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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瑪麗·薩瑟蘭小姐的有些茫然若失的臉上又一次出現了驚訝的神色。她說:“是的,我是突然地出來的。因為看到溫迪班克先生——就是我的父親——對這事漠不關心,使我非常氣憤。他不肯去報告警察,也不肯到您這裡來,最後,由於他什麼都不幹,只是不斷地說,‘沒事,沒事,'使我十分冒火,我穿上外衣,就立即趕來找您。”

“你的父親,〃福爾摩斯說,“一定是你的繼父,因為不是同姓。”

“不錯,是我的繼父。我叫他父親,儘管聽起來很可笑,因為他比我只大五歲零兩個月。”

“你母親還健在嗎?”

“是的,我母親還健在。福爾摩斯先生,在父親剛死不久,她就重新結婚了,而且男的比她幾乎年輕十五歲,這使我很不高興。我父親是在托特納姆法院路做管子生意的。他遺留下來一個相當大的企業,這個企業由母親和工頭哈迪先生繼續經營。可是,溫迪班克先生一來就迫使母親出賣了這個企業,因為他是個推銷酒的旅行推銷員,地位很優越。他們出賣商譽連同利息,共得四千七百英鎊。假如父親還活著,他得到的錢數會比這個多得多。”

我本以為福爾摩斯對於這樣雜亂無章和沒頭沒腦的敘述會感到厭煩,豈知相反,他卻聚精會神地傾聽著。

他問道:“你自己這一點兒收入是從這個企業裡得來的嗎?”

“啊,先生,不是。那是一筆另外的收入,是在奧克蘭的奈德伯父遺留給我的。是紐西蘭股票,利率是四分五厘。股票金額是二千五百英鎊,但是我只能動用利息。”

福爾摩斯說:“我對你說的深感興趣。你既然每年提用一百英鎊那樣一筆鉅款,加上你工作所掙的錢,不成問題你可以旅行,過著舒適的生活。我相信,一位獨身的女士大約有六十英鎊的收入就可以生活得很好了。”

“哪怕比這個數目小得多,福爾摩斯先生,我也能過得很好。不過,您可以想見,只要我住在家裡,就不願意成為他們的負擔,所以當我同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用我的錢,當然,這只不過是暫時的。溫迪班克先生每季度把我的利息提出來交給母親,我覺得我光用打字所掙的那點錢就能過得很好。每打一張掙兩便士,一天往往能打十五到二十張。”

福爾摩斯說:“你已經把你的情況對我說清楚了。這位是我的朋友華生大夫,在他面前可以同在我面前一樣,談話不必拘束。請你把同霍斯默·安吉爾先生的關係全部告訴我們吧。”

薩瑟蘭小姐的臉上泛起了紅暈,緊張不安地用手撫弄短外衣的鑲邊。她說:“我第一次遇見他是在煤氣裝修工的舞會上。我父親在世的時候,他們總要送票給他。此後,他們還記得我們,把票送給我母親。溫迪班克先生不願意我們赴舞會。他從來不願意我們到任何地方去。甚至我想去教堂做禮拜,他也會很生氣的。可是這一次我下定決心前往。我就是要去,他有什麼權利阻止我去呢?他說,父親的所有朋友都會在那裡,我們結識那些人不合適。他還說,我沒有合適的衣服穿。而我的那件紫色長毛絨衣服,幾乎還從來沒有從櫃子裡取出來穿過。最後,他沒有別的辦法,為了公司的公事而到法國去了。母親和我兩個人,就隨同從前當過我們工頭的哈迪先生一起去了。正是在那裡我遇到霍斯默·安吉爾先生。”

福爾摩斯說:“我想,溫迪班克先生從法國回來後,對你去過舞會的事一定很惱火。”

“啊,可是他的態度倒很不錯。我記得他笑笑,聳聳肩膀,還說不讓女人做她願意做的事是沒有用的,她總是愛幹什麼就會幹什麼。”

“我明白了。我想你是在煤氣裝修工舞會上遇見一位叫霍斯默·安吉爾先生的。”

“先生,是的。那天晚上我遇見了他。第二天他來訪,問我們是否都平安無事地回到家裡。在此以後,我們會見過他……福爾摩斯先生,我是說,我同他一起散過兩次步,但是此後我父親又回來了,而霍斯默·安吉爾先生就不能再到我家來了。”

“不能嗎?”

“對啊,您知道我父親不喜歡那樣的事情。要是辦得到,他總是極力不讓任何客人來訪,他總是說,女人家應當安於同自己家裡的人在一起。不過我卻常常對母親說,一個女人首先要有她自己的小圈子,而我自己還沒有。”

“那麼霍斯默·安吉爾先生又怎麼樣了呢?他沒有設法來看你嗎?”

“噯,父親一星期內又要去法國了,霍斯默來信說,在他走之前最好彼此不要見面,這樣更保險。在這期間我們可以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