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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天哪!”我高聲叫道,“你簡直嚇死我了!”

“嚴密防範依然是必要的,”福爾摩斯小聲說道,“我有理由認為他們正緊追我們。啊,那就是莫里亞蒂教授本人。”

福爾摩斯說時,火車已經開動。我向後望了一眼,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猛然從人群中闖出來,不住揮手,彷彿想叫火車停下似的。不過為時太晚了,因為我們的列車正在加速,一瞬間就出了車站。

“由於作了防範,你看我們很利索地脫身了,”福爾摩斯笑容滿面地說著站起身來,脫下化裝用的黑色教士衣帽,裝進手提袋裡。

“你看過今天的晨報了嗎,華生?”

“沒有。”

“那麼,你不知道貝克街的事嗎?”

“貝克街?”

“昨夜他們把我們的房子點著了。不過沒有造成重大損失。”

“我的天哪!福爾摩斯,這是不能容忍的!”

“從那個用大頭棒襲擊我的人被捕以後,他們就找不到我的行蹤了。否則他們不會以為我已回家了。不過,他們顯然預先對你進行了監視,這就是莫里亞蒂來到維多利亞車站的原因。你來時沒有留下一點漏洞嗎?”

“我完全按你吩咐行事的。”

“你找到那輛雙輪馬車了嗎?”

“對,它正等在那裡。”

“你認識那個馬車伕嗎?”

“不認識。”

“那是我哥哥邁克羅夫特。在辦這樣的事情時,最好不依賴僱用的人。不過我們現在必須制定好對付莫里亞蒂的計劃。”

“既然這是快車,而輪船又和這列車聯運,我認為我們已經成功地把他甩掉了。”

“我親愛的華生,我曾對你說過這個人的智力水平和我不相上下,你顯然並未完全理解這話的意思。如果我是那個追蹤者,你決不會認為,我遇到這樣一點小小的障礙就被難倒了。那麼,你又怎能這樣小看他呢?”

“他能怎麼辦呢?”

“我能怎麼辦,他就能怎麼辦。”

“那麼,你要怎麼辦呢?”

“定一輛專車。”

“可是那一定太晚了。”

“根本不晚。這趟車要在坎特伯雷站停車,平常總是至少耽擱一刻鐘才能上船。他會在碼頭上抓住我們的。”

“那別人還以為我們是罪犯呢。我們何不在他來到時先逮捕他?”

“那就使我三個月的心血白費了。我們雖然能捉住大魚,可是那些小魚就會橫衝直撞,脫網而逃。但到星期一我們就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不行,決不能逮捕他。”

“那怎麼辦呢?”

“我們從坎特伯雷站下車。”

“然後呢?”

“啊,然後我們作橫貫全國的旅行,到紐黑文去,然後到迪埃普去。莫里亞蒂一定象我在這種情況下會作的那樣到巴黎,認準我們託運的行李,在車站等候兩天。與此同時,我們買兩個氈睡袋,以便鼓勵一下沿途國家的睡袋商,然後從容自在地經過盧森堡和巴塞爾到瑞士一遊。”

所以,我們在坎特伯雷站下了車,可是下車一看,還要等一小時才有車到紐黑文。

那節載著我全套行裝的行李車疾馳而去,我依然心情沮喪地望著,這時福爾摩斯拉了拉我的衣袖,向遠處指著。

“你看,果然來了。”他說道。

遠方,從肯特森林中升起一縷黑煙,一分鐘後,可以看到機車引著列車爬過彎道,向車站疾馳而來。我們剛剛在一堆行李後面藏好身,那列車就鳴著汽笛隆隆駛過,一股熱氣向我們迎面撲來。

“他走了,”我們見那列車飛快地越過幾個小丘,福爾摩斯說道,“你看,我們朋友的智力畢竟有限。他要是能把我推斷的事推斷出來,並採取相應的行動,那就非常高超了。”

“他要是趕上我們,會怎麼樣呢?”

“毫無疑問,他一定要殺死我的。不過,這是一場勝負未卜的格鬥。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在這裡提前進午餐呢,還是趕到紐黑文再找飯館;不過到紐黑文就有餓肚子的危險了。”

當夜我們到達布魯塞爾,在那裡逗留了兩天,第三天到達施特拉斯堡。星期一早晨福爾摩斯向蘇格蘭場發了一封電報,當晚我們回旅店就見回電已經到了。福爾摩斯拆開電報,然後便痛罵一聲把它扔進了火爐。

“我早就應該預料到這一點!”福爾摩斯哼了一聲說道,“他跑了。”

“莫里亞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