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可怕的醜聞,〃他說,“我哥哥詹姆斯爵士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這種事他經受不住,使他傷心。他總是為他主管的那個部門的效率而自豪,這次可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我們本來以為他可以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幫助我們查明這件案子的。”
“我敢向你們擔保,這件事對他就象對你和對我們大家一樣,是一個謎。他已經把他知道的所有情況都報告警方了。當然,卡多甘·韋斯特有罪,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其餘的一切都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不能對這件事提出任何新的看法嗎?”
“除了我已經看到的和聽到的之外,我本人什麼也不知道。我不想失禮,可是你可以瞭解,福爾摩斯先生,目前我們非常狼狽。所以,我只好請你們趕快結束這次訪問。”
“真沒料到這一意外的發展,〃當我們重新坐上馬車時,我的朋友說道。〃我懷疑這是否是自然死亡,還是這個老傢伙自殺啦?如果是後者,是否是因為失職而自譴的一種表示?這個問題且留到將來再說。現在讓我們去找卡多甘·韋斯特一家。”
坐落在郊區的一所小巧而維護得很好的房子裡住著死難者的母親。這位老太太悲痛得神志不清了,對我們沒有什麼用處。不過她身邊有一位臉色蒼白的少婦,自稱是維奧蕾特·韋斯特伯莉小姐,死者的未婚妻。她就是在他遇難的那天晚上最後見過他的人。
“我說不出什麼道理來,福爾摩斯先生,〃她說。“這個悲劇發生以來,我就沒有閉過眼,白天想,晚上想,想呀,想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阿瑟是世界上頭腦最單純、最俠義、最愛國的人。他要是會出賣交託給他嚴密保管的國家機密,那他早就把自己的右手砍斷了。凡是知道他的人,都認為這簡直是荒謬,不可能,反常。”
“可是事實呢,韋斯特伯莉小姐?”
“對,對,我承認我無法解釋。”
“他是需要錢嗎?”
“不,他的需求很簡單,他的薪水又很高,他積蓄了幾百英鎊。我們準備在新年結婚的。”
“沒有什麼受過精神刺激的跡象嗎?哦,韋斯特伯莉小姐,對我們直說吧。”
我的同伴的敏銳眼睛已經注意到她的態度有了一些變化。她的臉色變了,猶豫不決。
“是的,〃她終於說了,“我覺得他心裡有什麼事。”
“時間很長了嗎?”
“就是最近這個星期前後。他顯得憂慮、急躁。有一次我追問他,他承認是有事,那件事和他的公務有關。‘這對我來說太嚴重了,不能說,即使對你也不能說,';他說。別的我就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福爾摩斯的臉色變得沉重了。
“說下去,韋斯特伯莉小姐。即使事情可能對他不利,也說下去。會帶來什麼結果,我們也說不上。”
“的確,我沒有什麼別的可說了。有一兩次,他好象想告訴我一點什麼。有一天晚上,他談到那個秘密的重要性。我還記得他說過,外國間諜無疑是會付出高價的。”
我朋友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還有呢?”
“他說我們對這種事很馬虎——叛國者要取得計劃是很容易的。”
“這些話是最近才說的嗎?”
“是的,就在最近。”
“現在談談那個最後的夜晚吧。”
“我們是上劇院去的。霧太大,以致無法乘坐馬車。我們步行著,走到辦公室附近時,他突然竄進霧裡去了。”
“什麼話也沒說?”
“他驚叫了一聲,就是這些。我等待著,可是他再也沒有回來。後來我回家了。第二天早上辦公室開門之後,他們就來查詢了。十二點左右我聽到可怕的訊息。啊,福爾摩斯先生,你要是能夠挽回他的榮譽該多好呀!榮譽對他可是件大事。”
福爾摩斯沉痛地搖搖頭。
“走,華生,〃他說,“到別處去想辦法。我們的下一站必須是檔案被盜的辦公室。
“原來對這個年青人就已經夠不利的了,可是我們的查詢使得情況對他更加不利了。〃他說話時馬車已經緩緩走動了。“即將到來的婚事使他起了犯罪的念頭。他當然需要錢。既然他談到錢,他就起了心了。他把他的打算告訴她,差一點使她也成了他叛國的同謀。真是糟透啦。”
“但是,福爾摩斯,性格肯定也能說明一些問題吧?那麼,再說他為什麼要把這個姑娘撂在街上,跑去幹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