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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實驗以及充滿在他周圍的暴力和危險的氣氛,這些使他成為全倫敦最為糟糕的房客。可是,他出的房錢卻很高。毫無疑問,我和福爾摩斯在一起住的那幾年,他所付的租金足可以購買這座住宅了。

房東太太非常畏懼他,不論他的舉動多麼令人難以容忍,從來不敢去幹涉他。她也喜歡他,因為他對待婦女非常溫文有禮。他不喜歡也不信任女性,可是他永遠是一個騎士氣概的反對者。由於我知道她是真心地關心著他,所以在我婚後的第二年,當房東太太來到我家告訴我我那可憐的朋友所處的悲慘困境時,我認真地聽了她講的事。

“他快要死啦,華生醫生,〃她說,“他已經重病三天了,怕活不過今天啦。他不准我請醫生。今天早上,我看他的兩邊顴骨都凸出來了,兩隻大眼睛看著我,我再也受不了啦。‘你肯也好,不肯也好,福爾摩斯先生,我這就去叫醫生來,'我說。'那就叫華生來吧,'他說。為了救他,不能浪費時間,先生,要不,在他還有一口氣的時候,你就見不到他了。”

我嚇了一跳。我沒聽說他生病的事。沒再說什麼,我趕忙穿衣戴帽。一路上,我叫她把詳細情況告訴我。

“要說的也不多,先生。他一直在羅塞海特研究一種什麼病,是在河邊一條小衚衕裡。他回來了,把這病也帶回來了。星期三下午躺到床上後,一直就沒有走動過。三天了,沒吃沒喝。”

“天哪!你怎麼不請醫生?”

“他不要,先生。他那個專橫勁兒,你是知道的。我不敢不聽他的。他在這世上不會長了。你一看到他,你自己就會明白的。”

他的樣子確實悽慘。這是十一月,有霧,在昏暗的光線下,小小的病房陰沉沉的。但是使我的心直打寒戰的,是病床上那張望著我的消瘦而乾癟的臉。因為發燒,他的眼睛發紅,兩頰緋紅,嘴唇上結了一層黑皮。放在床單上的兩隻手在不停地抽搐,聲音喑啞而且急切。我走進房時,他有氣無力地躺著。見到我,眼裡閃露著認出了我的神色。

“唉,華生,看來我們遇上了不吉利的日子啦,〃他說話的聲音微弱,但還是有點原有的滿不在乎的味道。

“我親愛的夥伴!〃我喊道,向他走去。

“站開!快站開!〃他說道。那種緊張的神態只能使我聯想到危險的時刻。〃你要是走近我,華生,我就命令你出去。”

“為什麼?”

“因為,我要這樣。這還不夠嗎?”

對。赫德森太太說得對。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專橫。可是眼看他精疲力竭又使人憐憫。

“我只是想幫助你,〃我解釋道。

“對極了,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就是最好的幫助。”

“當然,福爾摩斯。”

他那嚴厲的態度緩和了。

“你沒生氣吧?〃他喘著氣問我。

可憐的人哪,躺在床上這麼受罪,我怎麼會生氣呢?

“這樣做是為了你本人的緣故,華生,〃他聲音嘶啞地說道。

“為了我?”

“我知道我是怎麼了。我害了從蘇門答臘傳來的一種苦力病。這種病,荷蘭人比我們清楚,雖然他們至今也束手無策。只有一點是肯定的,這是一種致命的疾病,非常容易傳染。”

他講話有氣無力,象是在發高燒,兩隻大手一邊抽搐一邊揮動著,叫我走開。

“接觸了會傳染的,華生——對,接觸。你站遠些就沒事了。”

“天哪,福爾摩斯!你以為這樣說就能一下子攔住我嗎?即使是不認識的人也阻攔不住我。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叫我對我的老朋友放棄我的職責嗎?”

我又往前走去,但是他喝住了我,顯然是發火了。

“如果你站住,我就對你講。否則,你就離開這房間。”

我對福爾摩斯的崇高氣質極為尊重,我總是聽他的話,哪怕我並不理解。可是,現在我的職業本能激發了我。別的事,可以由他支配,在這病房裡,他得受我支配。

“福爾摩斯,〃我說,“你病得厲害。病人應當象孩子一樣聽話。我來給你看病。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都要看看你的病狀,對症下藥。”

他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

“如果我非要有醫生不可,那至少也得請我信得過的人,”他說。

“這麼說,你信不過我?”

“你的友情,我當然信得過。但是,事實總歸是事實,華生,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