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開始移動,而就在此時,她突然看到李恪從王府中走了出來,手裡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她連忙叫住車伕停車,然後自己將要下車的時候就見李恪已經到了她的車前。
“若依,這本《論語》的註解本王這段時間內已經對它做了修改,你拿回去看看吧。雖然不是印刷體,但總比看那些錯誤註解的要好上很多。”說完,將書遞到了若依手中,然後給了她一個微笑,徑自回了王府。
而若依看到李恪消失的背影,半響才回過神來,吶吶道,“原來你都是為了我好,是我錯怪你啦!”可是,她坐在車裡,當翻看到最後幾頁還沒有乾透的墨跡的時候,她的眼圈一紅,終於知道李恪為什麼沒有送她。
她心裡感動,她心裡激動,她很開心。因為,這個男人如此的呵護自己,自己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第一百零五章 御賜真跡(第一更)
李恪回到府中,還沒有坐穩就見王德走了進來,還不及李恪說話,就聽他說道,“皇上宣漢王御書房覲見。”
李恪有點驚訝,李世民這個時候找自己是為何事呢?“不知道父皇找兒臣所謂何事?請王公公告知?”李恪問王德。
“殿下趕快隨老奴進宮吧,老奴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召見你。”王德拱手說道。
“請王公公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來。”李恪說完,就閃身入了後殿,然後他找蘭兒服侍自己將衣冠整了一整,方才出來,跟王德道,“王公公請。”
王德微一側身,躬身讓李恪前行。
兩人來到甘泉宮,王德稟報完畢之後李恪方才進入御書房。李世民看到李恪,在還沒有行禮之際對他說道,“不用行禮,你先給朕說說你最近都在做什麼。”李世民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的表情。
李恪很奇怪李世民會如此問自己,直言說道,“稟父皇,兒臣在府中攻讀《論語》,除此之外就是習武練槍,甚少出府。”
“《論語》?”李世民重複道,“那你且說說自己看到哪裡了?有何見解?”
“兒臣看到《為政》篇,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李恪答道,“對於孝道一說兒臣又明白了很多道理。”
“說說你的理解吧!”李世民此時才抬起頭看李恪一眼繼續批改奏章。
李恪心裡嘀咕,你在看奏章,我說什麼你能聽的進去嗎?但是他不敢明目張膽的這麼說,只能微微吸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孔子想告訴孟懿子的答案並不是‘無違’這兩個字。因為,孔子跟其弟子的對話中有這樣一段:樊遲御,子告之曰:孟孫問孝於我,我對曰‘無違’。樊遲曰:何謂也?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這和上面的那段應該是結合在一起的,孔子就是想透過自己弟子的口告訴孟懿子何為孝道。因為,孟懿子當時是魯國的大夫,孔子對他的問孝不能直言,只能透過這種形勢向他傳達自己的意思。”
“當時情景應該是這樣的,孟孫問孝於我,我對曰:‘無違’。他問我什麼叫孝,我就告訴他‘五違’不要違背。樊遲曰:‘何謂也?’從這一句話就能看出當時的那個畫面,學生在前面駕車,靜靜的,沒有開腔,而老師好像在自言自語的告訴他,剛才答覆孟懿子問孝的經過,樊遲一聽,回過頭來說,老師,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於是孔子說,沒有什麼,很簡單的。當父母活著的時候,我們要孝敬他——‘事之以禮’。兒臣認為此處的這個‘禮’應該理解為對父母生活上和精神上的照應和愛戴。而當他們入土為安的時候,我們還要做到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
“然後,孔子說到了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憂。’孟武伯是孟懿子的兒子,他跟孔子問孝,孔子的回答又是另一種回答,父母唯其疾之憂。就是說當一個孩子生病之後父母的心情非常的憂愁和擔心,而你應該像他們擔心你那樣去擔心他們,孝敬他們。”
“所以,兒臣覺得每一個人有不同的身份,但對於仁孝都是一樣的,不論是世家子弟,還是一國大夫,都應該做到孔子的孝道之說。”
李恪說到這裡,李世民突然抬頭若有所思道,“恩,你的解釋倒也新穎,如此一說你確實將孔子在這裡的問孝解釋的很清楚也很透徹。”李世民附和道,“但是,‘為政篇’中你對其它地方又何理解?”
這時的李世民已經不是在問李恪,而是抱著考教他的心態,他想看看自己這個平時不學文的兒子,認真讀起書來,對《論語》究竟有多深的理解。
李恪看到李世民贊同自己的觀點,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