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與康明月共侍一夫,當今聖上算起來也是蕭錦琪的妹夫……
沈菊年兀自為這一堆“妹夫”糾結著,便聽蕭錦琪我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
“事情又豈是如此簡單。”蕭錦琪輕輕搖了搖頭,勉強笑道,“你如今既已置身事外,我便不再拿這些事讓你煩心了。”
沈菊年怔了一下,又聽蕭錦琪說:“本想送你回去,不過看樣子只能送一半了。”說著越過沈菊年看向遠方。
馬車緩緩在沈菊年身前停下,這馬車沈菊年十分熟悉,正是自家府上的。(真把李群當自己人了……)
“四少好閒情。”李群撩起窗簾,似笑非笑地衝著蕭錦琪一點頭。
“大人說笑了。”蕭錦琪退了一步看到李群下了馬車,腳步一錯,站位精妙,恰恰擋住了沈菊年半身護在身後,不著痕跡地隔開兩人。蕭錦琪挑了挑眉,以同樣的眼神回敬李群。
“審言,四少是來辭別的。”沈菊年沒有察覺這淡淡的醋意,大概在她潛意識裡李群李大人是不可能會做“吃醋”這種幼稚的事的。
“辭別?”李群略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你要去山西了?”
“不錯。”蕭錦琪點頭道,“今日正好路過,便順道過來辭別了。難得還能遇上李大人。”
李群本來是想來接沈菊年的,結果卻被告知,沈菊年被一個“風度翩翩、俊美儒雅”的青年接走了。
蕭錦琪看出來了,方才這馬車來的有點急心知肚明地露出一個揶揄的小。
愛情,讓謫仙變成徹底的凡人。
當你心裡動著些難以啟齒的小心思時,自己的缺點便體現出來了。
李群看著蕭錦琪眼裡的笑意,皺著眉想:姓蕭的果然沒一個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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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都卷 第十九章 金陵事更哀
見了李群臉色,蕭錦琪幾句寒暄後便知趣地離開。
城外小路人煙稀少,只有一輛馬車孤零零地立在路中間,被夕陽拉出了長而淡的影子。
沈菊年恍惚想起被自己落在田裡的三個美人,李群無奈地拜拜手,讓車伕去接那三人——其實他也忘記了……
兩人各自心思,滿腹愁腸地往城裡方向走著,李群看著沈菊年略顯憂色的側臉,心裡猜測著方才蕭錦琪到底和她說過什麼。
有什麼人,什麼事能讓她憂心呢?
把金陵的人事在腦中過濾了一遍。
郭雍時有來信,他和玉寧公主雖是打打鬧鬧,但情意確在,兩人相安無事,朝中也無人敢招惹他們。
金陵李府有戴老在,一切安好。
李群不悅地想,果然還是為了姓蕭的人憂心。
“菊年。”不甘被忽視地李群喊了一聲,沈菊年慢了片刻才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他。“什麼事?”
“咳……”李群乾咳一聲,向她靠近了一步。“天寶這兩日有來信麼?”
說起天寶,沈菊年果然舒展了眉眼,微微揚起嘴角。“天寶寄給我一幅畫,昨天晚上忘了拿給你看,畫的是清央師叔和掌門。”
“天寶會畫人了?”李群也有些訝異了,沈菊年和天寶一直有書信往來,天寶識字太少,只好用畫來含蓄表達他的意思。不過到底是血緣之親,沈菊年一看就明白天寶心裡想什麼。雖然紙上風流俊雅的清央師叔長的和心寬體胖的掌門師叔十分想像,但沈菊年分明看出清央師叔倒三角眼裡閃爍這邪惡的光芒。
“天寶在畫裡說,清央師叔欺負他是個壞人,掌門師尊護著他,是個好人。清央師叔被掌門師尊罵了,天寶很高興。”沈菊年笑眯眯地翻譯天寶信上的內容。
李群見沈菊年憂色不再,稍稍鬆了口氣,又聽說清央被訓了——這種事雖然不少見,但總是能讓人聽一次開心一次。
只是說起掌門師尊李群便想到伐脈洗髓之事,那邊沈菊年剛剛忘憂,他這邊卻漸漸沉重了起來。
“菊年,今日我接到了新的任命。”李群神色凝重,“任三省總督,倒加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衛。”
沈菊年微怔,有些聽不明白,只是“兵部尚書”讓她想起一個人——兵部侍郎白謙益,蕭娉婷的舅舅。
“審言,這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只是短期內,我可能不會回金陵了。”李群把這背後複雜的政治考量隱去不提,只說了自己的去留。
沈菊年聽他這麼說,反而寬了心,只是覺得李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