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泉州。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丑時了,萬籟俱寂,只有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幾聲犬吠,間或咳嗽與嬰兒的啼哭。
呃……嬰兒的啼哭?是從自己家裡傳來的?
李群一拉韁繩,在馬背上一按,翻牆而入。
“娘呼呼,不哭不哭了……”屋裡的燈亮著,沈菊年抱著女兒在屋裡走來走去,窗紙上映著剪影,看得分明。
“你也是個大人的靈魂了,怎麼動不動就哭呢?”沈菊年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在夜裡還是清清楚楚地傳入李群的耳中。“我小時候可不像你這麼愛哭啊!你是不是上輩子有什麼傷心事?”沈菊年嘆了口氣,“雖然感覺怪怪的,可是你到底是我生的……唉,真的好怪啊……”
李群怔怔地在門外站住了:菊年中邪了嗎?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我來到這個世界後,意識一直挺清醒的,不過有時候也會身不由己,大概是受了身體發育的影響吧,大腦發育不完全的時候,很多行為都不受控制,像是尿床啊……“沈菊年抱著孩子悠悠說,”所以你也別覺得不好意思,如果是因為這個哭的話,真的很沒有必要。所以別哭了好不好?“
“還有,不管你前世是怎麼死的,能再活一次就是天大的恩賜了。所以還有什麼事好哭的呢?你有這麼好的爹孃啊……“沈菊年低頭親了親孩子的臉頰,頓了頓,又道:“希望你前世不是個男的。”
李群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屋裡的哭聲漸漸停了,沈菊年鬆了口氣,把孩子放在搖籃裡,伸了個懶腰,坐回床邊。
李群敲了敲門,“菊年,是我。”
沈菊年一怔之後,幾乎是跑上前來拉開了門,愣愣地看了李群凌晨晌,終於展顏一笑,撲進他懷裡。“審言,你回來了……”
不久之前,他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回到她身邊,把她擁進懷裡。
可這時,又有些猶豫了。
這是菊年嗎?
他覺得自己就像鬼狐故事裡的男主角,外出許久,回了家,妻子卻變成了狐狸精怪,或者說,狐狸精怪變成了妻子。
感覺到李群的異常,沈菊年疑惑地抬起頭看他,“審言,你怎麼了?”忽地臉色一變,“難道廈門那邊出事了?”
李群笑了笑,“沒事,打勝杖了。”說著攬著她進了屋,回身關上門,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