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定湛只怕是要引狼入室,宏、顏二州要緊。”
鎮守宏、顏二州的乃是定國大將軍華凜,因華妃之故鬱郁已久,皇帝雖多方安慰,華老將軍仍鐵了心似的,隔不多久便遞個摺子要辭官歸田,皇帝想起來便覺得頭痛,但眼下只安慰豫親王道:“華凜雖然上了年紀,人可沒老糊塗,這些都不要緊,你只管安心養病就是了。”
豫親王本來高熱未退,神智倦怠到了極點,強自掙扎著與皇帝說了些話,過不片刻,終究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皇帝是微服前來,除了內官,只帶了御營中的錦衣衛士扈駕,但見夜深雨急,秋風秋雨寒氣侵人,刷刷的雨聲打在竹林間,更添蕭瑟之感,卻是不得不留在寺中過夜了。
好在大佛寺歷來為皇家禮佛之地,潔淨的僧舍禪房並不少,智光大師早命人收拾出來。趙有智督著小太監又將床榻內外掃了一遍,理得乾乾淨淨,方親自侍候皇帝換了衣裳,皇帝卻沒有多少睡意,坐在窗下,聽著窗外風雨之聲,彷彿一時出了神。趙有智知他憂心豫親王的病情,不敢多嘴相勸,只剔亮了燈,道:“已經快四更天了,萬歲爺還是先安置吧。”
皇帝嗯了一聲,聽窗外風雨之聲大作,竹林間瀟瀟有聲,倒彷彿湧波起浪一般。
他睡得既不好,早晨極早就醒了,那雨淅淅瀝瀝下了大半夜,到天明時分猶自點點滴滴,簷頭鐵馬叮噹,更添清冷之意。心中記掛豫王的病情,起身後便遣人去問,回道豫親王仍未醒來。皇帝不免憂心,趙有智於是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