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朱宣的心腹將軍營中。
他認路的本事一流,所以送糧草總是他。他要是高興了,路認得相當的好,要是不高興,妒嫉上年青的小將軍們,就拖著說路認不清。朱喜不能不再交待一下,世子朱睿還沒有告過他的狀,可是別人說他的就有。
幾隊人遙相呼應出去,互相之間都有聯絡,數十天後,朱睿首先是同韋大昌靠在了一處。兩個人一見面就要罵:“這一次變得狡猾了,神出鬼沒的。老子糧草被燒了。”
世子朱睿也罵:“我的也沒有了,他們就是來燒糧草的,一來就直奔糧草而去點火。我看著倒的是一種黑油,往糧草上一倒點火就著,氣味兒燻人,而且還不好撲滅,這難道是書上寫的,西域地下產一種黑油,用到我們這兒來了。”
被煙燻得灰頭土臉的韋大昌看著世子朱睿樂:“你這張小白臉也黑了,我看著心裡高興。我看的書沒有你多,不懂什麼西域的黑油,不過這東西想來也不是到處都有。要是有,我也弄點兒來澆到他們那裡放一把火。”
一語提醒世子朱睿,顧不得擦臉上的黑灰,拉著韋大昌道:“有倒是有,咱們一起去。”韋大昌一聽也樂了道:“你是說他們帶的一定還有。只是這營帳安在哪裡我倒是不知道,再說我軍中吃的不多了,你還能支撐幾天。”
朱睿算一算道:“全軍三餐能支撐三天,我去看過你的了,也是支撐三天,剛燒我糧草那一天,我就讓人回去催糧草了。這樣你看好不好,”朱睿對韋大昌道:“他們輕騎襲我們,我們也輕騎襲他們去。只帶一半人去,乾糧全帶上,只給留下來的人一天的乾糧,讓他們原地候著糧草到,不過三、兩天就到了。這是秋天,草根也能吃,先僅著打仗的人。”
世子露出笑容來,笑得有幾分孩子氣:“去不去,他們大老遠跑來燒我們,不如就地在他們營地上全澆了,放一把火,讓他們也自食其果,嘗一嘗這種滋味去。”
兩個人說得高興,當下計議已定,一齊點了兵決定輕騎去用別人放火的東西去燒別人去。
十天以後,朱喜接到了捷報,同時接到了丁飛虎將軍被沈睿將軍宰了的訊息。帳篷裡一旁坐的是依然是徐從安,兩個人都是微微一笑,世子爺總算是發脾氣了。
朱喜面前的書案上,擺著世子報捷的公文,同時還有丁飛虎的一個公文,上面寫著:““押運糧草途中遇到敵兵,為護糧草,只殲敵前鋒,逃兵遁往沈睿處。。。。。。”搶功搶到世子朱睿身上去了。
細細地寫了一個公文的朱喜把這些一起封在一處,這就是丁將軍的罪證了,晉王殿下在軍中的人又少了一個。這個要留好,世子爺軍中擅殺將軍,京裡應該會有人來查才是。朱喜把這個證據收好了,想一想世子入軍中,從露鋒芒開始,就一路不得風平浪靜,王爺這樣的安排,朱喜到此時才只能覺得是好。當然覺得不好的人也大有人在,可是軍中埋名幾年之久,世子在軍中是越來越歷練了。
出去的各路小隊是先於朱宣到了軍中的,殺了將軍的沈睿將軍自然是眾人矚目,只有朱睿自己不放在心上。想想還不解恨,明明是自己和韋大昌幫著丁飛虎解了圍,到了他往上呈的公文裡就變成他先殲敵,逃兵逃到自己手裡,象是他先挫了敵人威風,再被我遇上一樣。
想想自來軍中,這些事情不比官場上的要少,再想想自己在家中挨的一頓打,果然是象父親罵的一樣:“這樣愚頓,就不是我的兒子。”軍中搶功勞,黑功勞的到處都是,這一次黑到了朱睿的頭上,朱睿立即就結果了他。
與朱喜交換過一個眼神,朱睿覺得貼心,這都是父親的人,為保自己穩穩接過軍權,都是盡心盡力;身後還有徐從安只是在微笑,徐先生是步步跟隨著自己;再就是鍾林將軍,總是板著臉也出來接自己,不過站得稍遠,對著自己上下看一眼,就走開了。
此時朱睿突然很想見父親,問一聲朱喜:“王爺還沒有到嗎?”朱喜看著世子爺有幾分思念的表情,笑著道:“一個時辰前說從周亦玉軍中動身了,只怕就要到了吧。”
往遠處一看塵煙起,朱喜指給朱睿看:“應該是王爺到了。”這裡諸人都往營外看,然後露出笑容來:“是王爺到了。”
這樣一行人簇擁過來就沒有旗子,可是這一會兒可以看到馬上來的是朱宣。朱睿微笑站著不想走,看著父親馬上的身影格外的吸引自己。
再走近些時,身邊就有士兵們發出怪腔:“王妃也來了。”在王爺身邊的一匹白馬上的人,迎風烏絲飛舞著,面上罩著面紗,卻可以看到她頭上的首飾在日頭照射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