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看胖倌,一隻手裡握著一個鼻菸壺,一隻手裡是握著毫筆,面前一堆畫碟子,正畫得專注。
把手下這幾筆畫好,才對著父親咧開小嘴兒一笑,嘴裡半顆正在扎的牙露出來半截。譚世林聽著王爺誇自己兒子:“畫的好,這個幾時畫成,為父先訂下來。”譚世林是打聽過南平王雜學雜項樣樣來得,在胖倌兒小王爺房裡剛才看到過一幅王爺的畫,也覺得不錯。
此時聽著王爺完全是在謬讚兒子,小王爺這才幾天能畫得王爺也誇?胖倌卻是樂顛顛回答父親:“父親要等著了,手上這一個是祖母訂下來,下一個是祖父訂下來,父親排在後面,然後是哥哥和姐姐的。”
譚匠人來到王府裡,就看到這樣的秘聞,小王爺畫一個囫圇一般的鼻菸壺,生意眼看著比自己還要火爆,不知道王府裡這些人是什麼眼光,難道古玩見的少,爭著搶著來訂小王爺畫的鼻菸壺,死板板的全無一絲兒流動,偏是人在後面搶,現在王爺也來了。
朱宣是別有用心,胖兒子的小心思可以把握到七七八八了,就象寫字一樣,人人都誇“好”,胖倌兒的斗方兒福字親戚們家家貼得到處是,再借故兒請老侯爺和太夫人去看,準是高興的就好說事情。
剛進京裡那幾天,胖倌兒天天都樂,一直樂得沒興趣為止,字就丟下來不寫。為了內畫鼻菸壺這才重新撿起來,一天不過是寫上兩張罷了,所以南平王要大讚特贊,打算把兒子誇得沒興趣畫為止,小王爺學手藝,老子真的是覺得有些丟人,一直就忍著。
跟著祖父去街上逛過的胖倌兒是一絲不苟,對父親歪著胖腦袋道:“訂我的,跟訂外面的一樣,丟下錢來才行。”開啟手旁一個烏木鑲螺鈿雙螭紋的小盒子給父親看:“都給過的。”
裡面七、八張銀票,五十兩的也有,一百兩的也有,胖倌兒告訴父親:“姐夫也給了。”齊文昊當然也要訂一下才能見端慧郡主。
朱宣微笑看著胖兒子得意,老子人都快丟光了,胖兒子在家裡開始擺鋪子做生意,南平王不能不湊這個趣,袖子裡取出來銀票給兒子,卻是面額不小,張張五百兩,索性丟下來兩張放進胖倌兒的烏木小盒子裡,看得身後站著的譚世林瞪大眼睛要暈不暈的樣子,這位小王爺要是做生意,哪裡還有我的飯碗。
“先訂你兩個,我看著就喜歡,等你的鼻菸壺兒好帶著用。”南平王說過這一句,這才轉身往外走,房裡譚世林是暈暈乎乎,胖倌兒是得意洋洋,看看,人人都說好得不行。小小孩子就是分辨也是有限,哪裡知道父親打的鬼心思。
特意過來看看胖兒子的朱宣走出院門重新往書房去,日頭晴得更好了,想想好笑的朱宣只能是好笑,我生出來這樣一個兒子,虧妙姐兒昨兒夜裡只是得意:“我生的兒子個個都不錯,是不是,”逼著人要誇個個好。
長子朱睿算是可以鬆一口氣,毅將軍。。。。。。一想到第二個兒子,朱宣問一聲跟在身後的朱壽:“毅將軍又哪裡去了,”朱壽回話道:“毅將軍今天家裡請客。”做父親的鬆一口氣,兒子拘著不好,不拘著不放心,回到京裡時日不多,同人打了好幾架,還有第三個兒子,準備往書房去的朱宣不得不轉身:“去閔將軍那裡看看去。”
朱閔的院子裡單獨的,離老侯爺最近,院子裡奇花異樹最多,從來最乾淨,整齊在前面的院子就是朱閔的。
南平王沒有進院門就看到閔將軍和人在說話,心中一動的朱宣放慢腳步,回身對朱壽使一個眼色,自己也走到樹後去,和閔將軍在一起的是康寧郡主,拉著閔將軍正在說話:“胖倌兒只是畫畫不理我,你說錯了不是,我今天穿得這麼漂亮,怎麼胖倌兒也不理我,而且不讓我在房裡呆,說打攪他畫畫。”
想著好幾天的康寧郡主被胖倌兒冷落也不高興,好奇要碰一碰胖倌兒的畫碟子都不行,不高興的康寧郡主又要來找閔將軍了:“怎麼你說話不對,我也要畫畫兒。”
朱閔覺得頭疼,還要滿面笑容:“小郡主回家去好好地畫,請齊伯父為你請一位畫丹青的師傅來,我今兒有事情呢?”
“不行,我要在這裡等胖倌兒畫完,你房裡就有畫碟子,難道也不給我玩。”康寧郡主堅決不同意。把康寧郡主一路從房裡哄出來的朱閔已經是送神送到院門口,再往外送不成。這“神”反而要再進房裡去。
康寧郡主對著朱閔展示一下自己的新衣服:“這樣子好不好看,家裡人都說好看,父親也說康寧乾乾淨淨最好看,閔將軍覺得好不好?”
聽得樹後的朱宣更有笑容,三兒子還一臉不樂意的樣子,看一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