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之老大人一個人坐在這裡享受,章嚴之拒絕孫女章紫扶自己回去,就一個人坐在這裡,坐著坐著突然混濁的淚水從眼眶裡流出來,雖然沒有哭聲,就這麼一滴一滴地流下來。
街上帶著一家人回到王府的南平王在門前下馬,先吩咐妙姐兒、孩子們和朱壽:“隨我房中來。”帶著一家人房中坐下來,朱壽也進來候在一旁,朱宣這才道:“不許人去滋擾章大人,讓他安生過個晚年吧。”
想一想這老殺才,為啐我一口自己差一點兒沒有摔一跤,朱宣不能說心裡是不恨的,可是怎麼辦,面子上為的是名聲,為著名聲當然是忍一些捏一些,這是人人都會遇到的事情,只不過不是人人遇到唾面自乾的場景兒。
從沈王妃到小王爺小郡主個個答應下來,朱壽素來是瞭解朱宣的人,也趕快答應下來,不過心裡還是佩服。只有胖倌兒依然是不憤的表情在臉上,做父親的看在眼裡,先沒有說什麼,命都散了。這才向妙姐兒道:“快打水來讓我洗洗,這才好去看福慧。”
丫頭們用大銅盆送上水來,妙姐兒親自捲起袖子為朱宣擰手巾把兒,看著他重新洗過,夫妻才重新是一笑。待丫頭們把水端出去,妙姐兒重理衣衫,移步到朱宣面前,對著他輕施一禮:“表哥是個大量人。”
南平王得到小妻子的一句誇獎,覺得面上備有光輝,呵呵笑著站起來攜著妙姐兒的手道:“你此番才知道你嫁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丈夫,走,你我去看福慧去。”為著自己胖了老了,妙姐兒自天氣和暖,就時常出門去騎馬,福慧郡主就多在太夫人房裡照看一時,至於方氏申氏有沒有再有什麼心思,那就是她們的事情。
朱宣重新洗過換過衣服,覺得自己這就可以去看**。攜著妙姐兒出門,朱宣還是能想起來胖兒子剛才面上的表情,再把胖倌兒也拘來,吩咐丫頭:“找胖倌兒來,陪著我和王妃一起去看福慧郡主。”
站在外面院子裡,妙姐兒再誇獎朱宣一句:“表哥,你今兒沒說錯。”再得誇獎的朱宣再次呵呵笑一下,和妙姐兒站在院子裡畫廊底下候著胖倌兒過來:“是吧,可惜端慧不在,應該讓她聽一聽才是。”
家裡兩位郡主,一位端慧郡主猶未出嫁,以前稱呼小郡主就只是端慧一人。現在多了福慧郡主,理當端慧郡主要把這“小郡主”三個字讓出來才是。怎奈被分去父母寵愛的端慧郡主為著妹妹福慧,是樣樣上心,從有福慧開始,衣服鞋子多是端慧在做,但是這“小郡主”三個字,端慧郡主目前還想著再占上一時。
南平王今天沒得罪女兒,等胖倌兒的時候,朱宣低聲對著妙姐兒道:“前兒我喊錯一次,端慧聽到是大大的不依,今兒喊對了,偏生不在她面前喊。想來是在母親房裡,等一會兒,我好好喊一聲給端慧聽聽才是。”
“是了,是了,”妙姐兒抿著嘴兒笑,表哥前兒回來自己面上也慼慼:“今兒把端慧得罪了,想來明天做針指,先做的是文昊,再來才是我的。”妙姐兒也對朱宣悄聲道:“端慧明兒一定先做的是表哥的活計。”
朱宣“嘿”地一笑,此時夫妻談笑融融,剛才在街上的尷尬事情一下子就丟開,看著胖倌兒仍是臉上有氣憤地過來,南平王一隻手攜著妙姐兒,一隻手撫摸著胖兒子的胖腦袋和顏悅色:“從祖母房裡回來,父親給你說故事聽。”
“那一言為定。”胖倌兒這才有幾分高興勁兒,跟著父母親去祖母房中看***。路上時遇到家裡下人,可以看到王爺是笑呵呵,一隻手攜著王妃,膝前走著胖倌兒,看起來是心情不錯。
轉角小亭子旁邊是一片空地,上面是兩架鞦韆,冬天時是包著,此時天轉為暖和,家裡有房屋遮攔,也有梅枝兒樹林,風進來的就不多。幾位親家姑娘不懼天冷,只圖著在這裡玩。看到王爺王妃和小王爺一起走過去,什麼時候看到什麼時候都是羨慕的。
倚站鞦韆架子站著的月影心裡想,回去家人一定是高興,在這裡看著夫妻都是和洽的,王爺待王妃自不必說,三爺這個人從來是溫和的話不多,聽說二爺和二夫人不和洽,家宴上幾處遇到,說句話兒也是客客氣氣;
對著沈王妃背後說孝敬的紫影已經得了妙姐兒的話,為她京裡尋親事,紫影此時看著嬌如春花一樣的沈王妃走在王爺身邊,正對著王爺嬌笑低語,心裡總是感激的,親事許給哪一家,紫影自己心裡忐忑,再想想和月影一起來,一個人以後要在京裡,獨我不在是什麼意思,倒象我不如她一樣,只要能留在京裡就是不錯;
另外兩位芳蕙和芳苓雖然是站在鞦韆上,遠看著更是眼紅,她們還不知道為著哥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