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三弟來了也是這個樣子,朱睿心裡發毛之餘帶上想笑,三弟是在找一個乾淨的地兒,他能安心坐下來的地兒才是,這就只有那書案前最合適坐了。
小小帳篷裡多了兩位小王爺,時永康和韋大昌由剛才的非議軍功轉了話題,幾個半大的男孩子在一起,又是在軍中這樣生活枯燥的地方,當然是也能學會談女人。
時永康正在說自己訂了親的那位表妹:“我吃飯的時候最煩她,看到她一次挾兩片菜葉子,然後一口湯,最後幾粒米,我想把她拎出去喝風喝露水去,她也能活。”
只貢獻這幾句,就把話題拋給韋大昌:“老韋,天天聽你說的,你母親喜歡你表妹,你下次回家還能扛得住不訂親嗎?”
沒精打彩的韋大昌道:“訂了,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就是上一封信家信來告訴我的,訂過了。”韋大昌沒好氣:“娶表妹我最不喜歡,成了親是喊我表哥還是喊我相公,再說,”一向看著比時永康要憨厚幾分地韋大昌也有鬼心思:“娶別人,不是可以多看一個姑娘,就是丫頭也多看幾個。”
帳篷裡一片呵呵聲,朱睿笑罵道:“你跟著時校尉學壞了,往日這話不是你能說出來的。”毅將軍聽得很有精神,對韋大昌道:“你是想多同兩個丫頭說話吧,”一句話說出來,毅將軍才看向朱閔:“小孩子出去。”
朱閔比毅將軍又小上一些,在家裡有了胖倌才變成哥哥。可是男人天性,外表時時如白雞蛋的閔小王爺在這樣的笑聲中也想再聽聽,對著二哥笑:“父親讓我來喊你回去。”
“那你,還是坐著吧。”毅將軍嘻笑一下:“你這是威脅我。”朱閔得意一下:“如果我回去了,就對父親說你在這裡同人說混話,我留在這裡,就沒有人說你。”閔小王爺就這樣留了下來,繼續聽著他們混說女人。
說完女人再說錢,時永康越來越覺得同毅將軍臭味相投,還有一位小王爺看著年紀小,坐在那裡端正坐著只是聽著笑,就沒有人覺得要顧忌朱閔。時永康說過這次打仗以後,想想又可以問家裡要錢了:“我去年回去,我媽天天交待我,多要錢。錢莊子就是羅記地最好,利息又高,不然放到鋪子裡去生利息也成。”
先開始對著小王爺還端正坐著的時永康說著說著就坐得隨便了,往後靠一靠又道:“這次軍功報上去,就給家裡去信,獎勵多少才是,不給錢下次有功往後躲著。”毅將軍“哈”地一聲笑了:“你這軍功是家裡給錢才往前去掙的。”
“那是當然,不然的話,以後要和別人分。”時永康做一個鬼臉兒,拍拍韋大昌地肩膀道:“老韋羨慕我呢,只是他不敢做,”對著韋大昌挑唆道:“怕你爹怎的,咱們自己有軍餉了,不給錢過年過節再不回家去,讓他沒有兒子團圓。”
朱睿又要笑罵了:“你就是個皮臉兒的混無賴,這樣沒規矩的事情往外教。”時永康說得口渴,對著朱小根招呼:“奴才,給碗茶喝。”喝了茶才繼續笑:“我媽肚子爭氣,我也爭氣,我早早地就出來了,”聽到這裡,朱閔笑嘻嘻,這是哪一國的鄉村野話,聽著真新鮮。
“我弟弟比我小好幾歲呢,”時永康一臉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他要跟我爭,還得兩年。再說我人在軍中,心還有一半在家裡呢,天天要防著他。他要一個茶碗,我得要一套茶壺。”
韋大昌也跟著罵:“你要這些錢來用不了看你怎麼辦,”山裡找不到路三個人胡說一氣,時永康就道:“要是我出不去,你們誰出去了,記得把我的錢都取出來給我媽去,其中一成算是你們的辛苦錢。”就把自己的錢存在哪裡有多少都說了一個遍出來,當時聽得韋大昌嘖舌頭,從小要到大,存了這麼多的錢,就這時永康還不甘心:“家底兒沒有要光呢。”
這個時候時永康再看著朱睿嘻嘻哈哈:“你是長子不是,你說你有三個胞弟,一個胞妹,你這就吃虧了,都是親的,你得有個大哥的樣子,回家去帶東西都是帶好幾樣。”這才發現一件事情:“你從來不給你父親帶東西?”
毅將軍把話岔開了:“先出來的是爭氣的,你這話不錯。誰先出來誰是大哥。”大哥還用給父親帶東西嗎?次次有軍功,毅將軍只是羨慕得不行。
別人說的這麼熱鬧,毅將軍當然不會落後:“聽我的,你這個大哥就不好,雖然是庶弟。不過我大哥是親的,也不好。”朱睿眼皮子跳一跳,朱毅剛才沒有捱到打,這會子皮在癢。
“聽說世子爺是養在京裡,”時永康嘻嘻笑:“當然是尊貴的。”毅將軍和朱閔一人一句:“大哥不好,父母親心裡時時有他,人不在身邊,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