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還沒有睡。”朱睿看看睡妝慵懶的憐色,自有一股子嫵媚味兒,面上桃腮想來是因為棠睡的緣故,看著讓人也心生憐愛才是。
憐色伏下身子為世子掖了掖被角,一抬眼眸才看到世子只是對著自己面上看,不由得就臉紅起來,面上更如胭脂,小聲地問一句:“世子爺,您。。。。。。要茶嗎?”
朱睿這才覺得失態,剛說一句:“那你倒來吧,”外面就走進來沈王妃。妙姐兒氣了一天,只到晚上還是在心裡想兒子,看著朱宣解衣睡下來,自己由不得先紅了臉:“我,我還是去看看吧,今兒一天沒有去看,這會子睿兒應該睡了。”
來到世子院門,妙姐兒命人不要聲張,自己進來了,先就看到憐色只著小衣,上身一件水綠色的羅衫,下身是一件桃紅色的裙子,正伏著身子面如胭脂在和兒子說話,看到自己來了,睿兒先就是高興一下,妙姐兒給兒子卻是嗔怪的一眼,再看睡妝的憐色,更是楚楚動人,看到自己來了,臉上更紅行了一個禮。
“既然說要茶,你倒了來吧。”妙姐兒吩咐過憐色,這才在兒子身邊坐下來,看著他嬉皮笑臉:“我以為母親不要我了。”看到兒子氣又上來的妙姐兒伸出一指點在兒子頭上,責備道:“你還是個世家公子哥兒嗎?還是你父親的兒子嗎?怎麼就不看清楚些。。。。。。”說到這裡,看著兒子滿面羞愧,妙姐兒才不再說了。
憐色端著茶進來,看著王妃接過來,親手送給世子,對著自己微笑:“你先出去,我和世子說說話兒。”
打發走憐色,妙姐兒看一看一旁憐色的床榻,蔥黃柳綠的薄錦被亂堆著,是匆忙起來看兒子的,倒覺得也還盡心。
看著朱睿一隻手端著茶碗,一隻手拉著自己的衣袖,這麼大的人還是將軍還在撒嬌:“母親一天都沒有來看我,在做什麼呢?”
“你安生睡著,咱們說說話兒,”妙姐兒含笑看著兒子燈下撒嬌,道:“我是來告訴你,你的親事訂下來了。”
朱睿只是略為詫異一下,更是拉著母親的衣袖晃,涎皮賴臉地問:“是哪一家的姑娘,我見過沒有,生得好看不,不好的我不要。”
“你認識的,”妙姐兒撫著兒子讓他猜:“跟你青梅竹馬,你一猜就能知道。”朱睿恍然大悟地道:“母親說的是經常來看祖母的三房裡的七表妹。”
妙姐兒舉起手中絲帕來在兒子頭上打一下:“七表妹?你父親會同意嗎?”然後逗一下兒子:“你倒看上了她?我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朱睿做一個“怕怕”地表情:“要是她,兒子住到軍中去。”看著母親舉手又要打,朱睿才嘻笑一下道:“雪慧好是好,只是以後我不能養狗了。”在母親嗔怪以前,朱睿又皮頭皮臉地說一句:“我去年殿試,雪慧在外面接我,又長高了,而且說話不讓著我。”
“你倒讓她嗎?”妙姐兒看著兒子風平浪靜地接受了這件事情,心裡重新高興下來,聽著小兒女情態更是要笑,先要罵自己的兒子:“你幾時對她說話是客氣的,”一見到姚雪慧,朱睿就趕快命人:“安撫我的狗去。”
“母親,”朱睿把手中的茶盞放下來,拉著她只是問:“今兒一天,都在氣我不成?”沈王妃撫著兒子,看著這半大的小子依過來,和妹妹端慧一樣撒嬌,妙姐兒嘆一口氣,慢慢地兒子道:“你小呢,外面一時不懂事也是有的。只是你父親對你期望這麼高,你這次傷了他的心。”
看著兒子更羞慚了,妙姐兒繼續道:“你房裡的幾個丫頭,我對你說過了,是你父親親自挑的,我是不允許你早早的折損了身子骨兒,現在想想,是我錯了。你父親房裡沒有姨娘,我想著你以後能夫妻和睦我也就能安心。現在看來。。。。。。”
朱睿聽著母親嘆一口氣:“或許我又錯了。”這是古代的社會,古代的制度,大家公子哥兒的房裡都要有人才是好。妙姐兒今夜款款對兒子道:“你喜歡哪一個,只管收了吧;房裡的不喜歡,家裡看上哪一個,我也給你。就是外面不要亂竄去,讓人笑話。”要是朱宣聽到妙姐兒這句話又要覺得在影射表哥,翻舊帳了。
“父親房裡沒有人,只有母親一個,人人都稱讚,”朱睿有五分正色地道,至少韋大昌、時永康都說好。此時聽著母親關心款款,朱睿再想想雪慧,對母親道:“兒子也學父親,房裡要是人多,都爭起來不安寧,不是母親又要多上心。”
做母親的只能說是儘自己的心意,其實在心底裡妙姐兒還是希望兒子們都忠貞如一才好,這也可以算是天底下不少女性的通病,男人嘛,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