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淡淡地道:“尋個錯,攆到二門外面去吧。”看了更彆扭的是朱宣,兩個學了幾年只是親近人貼了人的丫頭,南平王看了自己內宅裡有這樣的人更是彆扭,只是為了妙姐兒弄了進來,一直忍到了現在。
一時動了惻隱之心的妙姐兒想想這件事情又是自己弄出來的,看了閉目養神的朱宣,又嘟了嘴,都是表哥不好,我才這樣做了。兩個明珠一樣的丫頭,給別人做了小星未必不受寵,送給誰不好,偏要送給表哥。
“都是水靈靈的人,攆了出去沒了體面,受了作踐,出了二門做粗使丫頭心裡不忍。”妙姐兒伏在了朱宣身上,雙手抱住了朱宣的脖子。想了春蘭明波的一雙白晰的手,一看就是不做事的手。攆出了二門不要半年,香蔥立即要變老蔥根了。
一隻大手在自己頭上輕輕撫摸了,朱宣輕聲道:“要留就留著吧,狠狠交待了她們,別再做錯了事讓表哥看到了。”妙姐兒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心裡得意,又起了身子在朱宣臉上狠狠親了一下,然後就是格格一聲笑了。
聽了這笑聲,朱宣才睜開了眼睛,看了眼前妙姐兒滿是調皮的笑臉也笑了道:“不睡又在這裡淘氣了。”什麼事情這樣好笑。
妙姐兒伸了雙手扳了朱宣的面龐,又在他唇上狠狠親了一下,這一次看得更仔細了,朱宣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了細紋。
“表哥,你這裡有了細紋了。”妙姐兒毫不掩飾自己輕快的笑容。雖然那眼角的細紋更增了成熟感。朱宣也被逗笑了道:“一會兒不找一件淘氣的事情來做做不行。”然後摟了妙姐兒在懷裡,親暱地說了一句:“表哥老了。”早就對你說了老了。
伏在了朱宣懷裡笑得不停的妙姐兒好一會兒才又止住了笑,又扳了朱宣的臉親了一口看了眼角的紋路,重新睡了下來,紅唇邊俱是笑容。
房外又是“卡嚓嚓”一陣響動,然後又是“當”地一聲,象是院子裡什麼東西被風吹得掉落了下來。房裡的火燭也發出了輕輕的一聲“劈啪”聲,象是爆了燈花。
妙姐兒這才幽幽說了一句:“表哥,對不起。”心如明鏡的朱宣閉了眼睛笑了一下,仍是閉著眼睛找了妙姐兒的額頭親了一下,在她背上拍了拍道:“沒有怪你的意思。”
“嗯。”妙姐兒輕輕的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幽幽地出了一口長氣。輕拍了妙姐兒的朱宣這才輕聲地說了:“要送人給我的太多了,妙姐兒,你不能一見到一個就都拉了進來。”聽了妙姐兒輕輕嗯了一聲,然後翻了個身趴在了懷裡,雙手互疊了放在了額頭下面,只是不說話。
朱宣換了一隻手輕輕撫了妙姐兒一頭長髮,耳邊聽了傳來了輕輕地腳步聲,值夜的小丫頭進了來剪了燭花,,紗罩重新罩了,又輕輕的走了出去。
一大早起來了,如音就交待了丫頭們:“沒有差使的不要亂走動了,一會兒管事的帶了人來修剪樹。昨兒夜裡好大風,樹枝子刮斷了兩根,幸好不是白天斷的,沒有傷到人。”一個盆花也被風捲了起來,摔落在院子的冰地上摔了個粉碎,掃院子的人正在收拾。
打發了青芝帶了人跟了王妃去書房,管事的才帶了四、五個家人搬了竹梯子,帶了大花剪子,長鋸子過了來修樹,看了刮斷的樹枝也是嚇了一跳道:“幸好是夜裡刮斷了,這要是白天還不傷到了人。”
如音廊下站了看了,接了話笑道:“現在才知道,快些修吧。”管事的一面指揮了人登高了修剪,一面笑道:“今天這大風來得早,就說了這幾天就修樹,不想昨夜就刮斷了,除了太夫人院子裡沒有這樣的事情,二爺、三爺那裡一早姑娘們也來說了。我們這裡修完了,還有別處要去。”
聽了無話的如音只說了一句:“這風夜裡聽了都是怕人的。”然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管事的從王妃院子裡出了來,剛出了門就看到了二夫人那裡來了一個小丫頭跑來了笑道:“二夫人說了,請先去了三爺院子裡先收拾了,親家老爺太太在呢,沒準兒一會兒要去看三夫人,一院子狼藉的不好,白天再刮斷了一根更不好了。”
聽了這樣的話,管事的感激了笑道:“小姑娘回去幫我多謝了二夫人,本來是要先去你們那裡,既然有了這話,我們就先去三爺院子裡了。”
扛了梯子帶了人去了朱輝的院子裡,看到院子裡一旁也擺了大的斷樹枝,碎土碎瓦片倒是都收拾好了。
三夫人的丫頭香杏迎了出來,站在廊下笑了道:“親家太太在呢,三夫人說不用進來了,就請收拾了吧,盼著你們來呢。”
管事的這就不往房裡去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