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姐兒又往外面看一眼,這聲音都傳到這裡來,丁正巖就笑了,安慰王妃道:“王爺向來英勇。”何況是人多。
“啊是,”妙姐兒低聲答應一聲,繼續和丁正巖商議手邊的事情,這位丁秀才也是表哥不容易弄到手的,一場軍功硬生生留在自己軍中。
喊殺聲足足持續半個時辰才慢慢低下來,再過上一會兒,就聽到一陣一陣的馬蹄聲,是烏珍先回來的。
烏珍是來回報信的,從馬上先跳下來,揭簾進了大帳內,來不及擦臉上的汗,先興奮的說了一句:“王爺槍挑了達瑪的四公子。”
聽到戰鼓聲響的烏珍趕到戰場上時,就看到朱宣的槍尖上挑著達瑪的四公子,把他從馬上挑在自己的銀槍尖上,達瑪的幾個兒子當然是一湧而上,朱喜帶著軍隊也是一湧而上,烏珍好不容易才從一場混戰中走回來報信。
馬蹄聲又到帳外,聽到朱宣在外面的聲音:“動作要快,把自己東西收拾好,馬上就走。”一身是血的南平王這才進帳來,對著站起來的妙姐兒和丁正巖道:“丁先生也在,丁先生也回去上馬,按我們昨天說的,你到後軍中去。”
幕僚們從來是跟著後軍走,再看一看妙姐兒,朱宣問道:“盔甲送來了。”又要去偷襲別人的南平王覺得這仗也沒有太大的風險,決定帶著妙姐兒在自己身邊,免得自己總是想著。
丁正巖已經快步走出去,不再是在京裡時會文人的方步,在軍中呆久了,也是大步流星地奔出帳去。
“送來了,”妙姐兒剛答應一聲,手被朱宣拉著進入內帳中,一套小一號的盔甲擺在書案上,是剛才有人送來的。
朱宣快手快腳地給妙姐兒一一穿起來,然後再檢查一下,把行軍要帶的東西給她帶上,水壺等掛在她身上,只是沒有兵器,這才聳起濃眉道:“走吧。”
走出
走出營帳來,一隊隊士兵都已經列隊好,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人。沈玉妙儘量快步跟上朱宣,可是這麼重的盔甲穿在身上,一下子覺得透不過氣來,汗立即從臉上流下來,這還是夏天。
一向習慣於自己獨自大步走的朱宣也覺察出來,不動聲色的放慢腳步,伸出手來拉住妙姐兒的一隻手,拉著她往馬匹那兒走去。
這一會兒,沈玉妙才看到朱宣的戰甲上灑的都是血跡,就是拉著自己的手上也有點點的血跡,槍挑了人那血應該是順著槍桿往下流吧。
白馬在這樣的場合象是很興奮,揚蹄嘶鳴幾聲,看著主人來。妙姐兒眼前只有一個想法,當著這麼多計程車兵,一定要自己上馬。身上猛然多幾十斤重的盔甲,千萬別在這個時候丟表哥的人。
一下子就上去了,朱宣帶著妙姐兒先到白馬前,雙手在她腰上使一把勁幫著妙姐兒上了馬,這才上了自己的馬就道:“走。”
兩個萬人隊的輕騎,隨身只帶必需的用品,跟在朱宣身後出了大營。往哪裡去不知道,只有朱宣自己和帶隊的兩個將軍才知道。
吐蕃人今天一場戰敗,死了一位四公子,就紮營在五十里外,朱喜依然是紋絲不動的在原處。朱宣則帶著這兩萬人輕騎悄無聲息地出營。
然後是三天的急行軍,妙姐兒這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騎馬以後,和朱宣出門還是要帶著馬車。馬背上急奔三天真不是好受的。
第一天中飯晚飯都是馬背上吃的,都是包好的餅卷牛肉沾醬,一份一份地帶在身上,到晚上紮營休息的時候,妙姐兒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裡都疼,象是要散架。
一天下來除中午晚上吃飯的時候朱宣會問一聲兒,別的時候都是不說話,士兵們也不說話,耳邊聽著一天的馬蹄聲,直到停下來的時候,妙姐兒人都要僵掉,回頭看一看若花如音也要跟著一起來,不比自己好多少,都是面色蒼白。
前後是隊長們吩咐安營的聲音,朱宣把妙姐兒從馬上拎起來,聽到妙姐兒有氣無力的一聲:“表哥真有力氣。”我身上還有幾十斤重的戰甲呢,就這麼拎下來,不然的話自己下馬都是個問題,人已經僵掉,只怕會從馬上滾下來。
烏珍幫著若花和如音下馬,這才過來扶著王妃往剛下好木樁子的營帳旁等著,若花和如音是相互扶著過來的。
看著營帳迅速就搭了起來,休息了一會兒的妙姐兒覺得自己有了力氣,擺手拒絕烏珍攙扶,自己進到營帳裡,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等到熱水燒好,朱宣自己端一碗進來給妙姐兒時,看到她在床上也不解戰甲睡得香甜無比。笑一笑的南平王動手把自己的妻子身上戰甲解下來,抱著她睡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