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死家中大亂,幾個兒子自已鬥和別人鬥,都鬥紅了眼,一看到那封偽造信,伊丹當時又紅了眼,哪一個人害死父親,是內奸,伊丹就要奔他而去了。
雖然伊丹在心裡也相信南平王說的遺言是真的,父親一向寵愛幼子,可是父親死的太早,家裡亂成一團,相比之下,不如父親活著。
帳篷裡各人是各人的心思,左賢王看著前左賢王的遺孀,兒子女兒,一個一個不成氣候,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南平王稍用心思就把他們弄了一個四分五裂,第一次交手就死了一個。營中哀哀一片哭聲。這個時候聽到南詔公主又輕嘆了一口氣,臉上又有了淚水:“王爺大仇未報,我們又在這裡爭執上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殺了南平王為王爺報仇。”
“是。”就象這幾年裡數次的爭論一樣,一有人提到這件事情,大家就都有淚要下來了,雙木郡主也咬著嘴唇:“一定殺了他。”心底裡浮現出南平王魁梧的身影。。。。。。
一旁的左賢王這才慢慢露出笑容來,看著表面上重新和氣的這一家人,左賢王開了口:“我倒是有一個主意,能殺了南平王。”
“請說”十幾道目光一起射到左賢王的臉上來。左賢王走到地圖前,開始一一的分派:“南平王從來是自負的人,而且最喜歡輕騎奔襲去拿功勞。
這裡深入草原腹地,離我們後方固然遠,南平王也是一樣。長公子一心報仇,不如和五夫人聯手落敗,引南平王深入,讓他再次輕騎出擊,我們就可以把他這一股輕騎合圍起來。就算是他援兵得力,再分一支兵馬牽住援兵,殺了南平王也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聽完了沒有人說話,說的是挺好,這位左賢王好不容易才登上這個王爺位置,對此位置一向是眼紅已久,兵符現在又在他手上。
伊丹提出來:“南平王不是一個飯桶,要是我和五夫人誘敵,反而把我們放進去,不是又折了兵馬。”
又想報仇又不一心,左賢王只是聽著,才道:“五夫人和公子們可以先想一想,如果願意的話,我倒是隨時可以調兵。”
再看一眼大家,左賢王最後又加上一句:“五夫人和長公子都是兵強馬壯,你們誘兵最為合適,如果是我嘛,嘿嘿,我看南平王未必會相信。”咬著牙要來報仇的應該是你們才是,不是我。
各人走出帳篷來,大家互相看一看,就是一起出兵也是各自防備。伊丹回去以前又去看了四弟的棺木,看著他緊閉的眼睛也是落下淚來。。。。。。
此時遠在新攻下城池裡的朱宣,手裡拿著藥哄著妙姐兒給她上藥。沈玉妙一個是害羞,兩邊燭光明亮照人,別一個是怕痛,在這裡休息了兩天,更是走路都覺得艱難。不象騎在馬上急行軍的時候,沒有選擇不走也不行。
“聽話,好孩子,不上藥怎麼行。”朱宣看著妙姐兒一身寢衣,躲在被子裡嬌羞滿面地不肯出來。
妙姐兒不好意思說害羞,只是嘟著嘴:“怕疼。”朱宣用一隻手把妙姐兒摟在懷裡,輕聲地哄她:“好孩子忍一下,上了藥好的快,不是還要跟著表哥,不然明兒開始,你也坐在馬車上跟著後軍走。”
城池一破後軍才趕上來,幕僚們中手不能縛雞的人大多都在後軍中,搜卷財寶需要人寫名冊,戰死的人要報姓名以後定軍功,這就是幕僚們的事情。
妙姐兒輕輕倚在朱宣懷裡,兩隻手摟著朱宣的頭頸。等到朱宣上完藥,已經是淚水盈盈,紅唇齒上也被咬出一個印子來。
從懷裡取出絲巾的朱宣在妙姐兒白玉一樣的面頰上拭去淚珠,再輕輕扳下那緊咬著的紅唇,安慰道:“過一會兒就不疼了。”
“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苦的妙姐兒伏在朱宣懷裡,只是淚眼汪汪地答應一聲,這樣的時候還不忘了說一句:“我要騎馬跟著表哥,不要坐馬車。”
一排十幾根紅燭在室內點燃著,照出一室的光輝,朱宣輕輕拍著懷裡柔軟的身體,低聲呢喃:“先坐兩天馬車,等好了再騎馬跟著表哥,這馬車寬敞呢,坐在裡面也是舒服的。”
“不嘛,”身上還是在疼的妙姐兒只是嬌嗔:“要是讓士兵們看到,他們會笑話的。”朱宣失笑起來,在妙姐兒頭上撫摸兩下:“誰敢笑,長兩個腦袋不成。”
沈玉妙輕輕又重新咬起紅唇一會兒,才道:“是他們會笑話我不能跟著表哥。”沒有騎幾天的馬就不行了,這個人會丟得很大。
“真是個傻孩子,”朱宣愛憐地把妙姐兒放在錦被裡,自己側著身子睡下來,仍然是輕輕地拍著這個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