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玉珠洩地,笑得站著的桐花有幾分不知所措,過上一會兒,沈王妃才收住笑容,吩咐一旁的女官道:“去請來給桐花夫人看一看。”
女官出殿去,沈王妃才悠閒地對著桐花道:“聽說你是在這山林里長大的,想來認識的人不少。”
“是的。”桐花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聽著沈王妃又繼續說道:“聽說你以前也是經常往吳龍頭人那裡去,只是成了公公,反而不去了。”當然是因為父子不和睦的原因。
桐花漲紅臉道:“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們的家事是不喜歡外人管的。我此次來,只是想把頭人的事情對王妃說過就是。”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不管你們的家事,不過只是讓你見一個人。”妙姐兒見到女官進來,身後還帶著一對母子進來,一起在下面行禮:“見過王妃。”
桐花睜著眼睛打量這一對母子,耳邊聽著沈王妃悠然的聲音:“金尼夫人,這是一位認識你的舊朋友,所以請你出來見上一見。”
“啊”桐花吃驚地喊上一聲,她幼小之時常往吳龍的寨中去玩,卻是認識這位金尼夫人,一旁站的那個孩子有十一,二歲左右,眉眼和吳龍頭人很是相似,當然也象他的哥哥嘎格頭人。
一閃念間,桐花完全明白為什麼這幾年在南平王的眼皮子底下,吳龍的其它兒子一個一個身亡,卻不見南平王有一點兒動靜,這個愛管閒事的漢人,一向喜歡別人樣樣都要聽他的才好,只有這幾年卻是不聞不問,由得山林裡自相殘殺。
難怪放火燒山,全然不怕把人都燒死,在這幽深的宮殿之中,還有一個吳龍的血脈,“天啊”桐花不能不雙手抱住頭驚呼一聲,再看一看大殿上坐著的沈王妃,還是一臉的微笑,當然她生的好看,這笑容看起來更是雨後紅花上的露珠,又象是春風裡和熙的春風。
這露珠春風只是對著金尼夫人,沈王妃含笑道:“你們下去吧,”至此至始,金尼夫人和兒子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冰涼地看著桐花。
大殿上重新只餘下沈王妃和桐花兩個人,妙姐兒唇邊當然是含笑,而且嫣然:“如何?你以為只有你的頭人才是王爺要用的人?”真是太天真,就是沈玉妙也是在一個月前,才知道朱宣幾年前就收留了金尼夫人,然後派了人暗夜裡把她的兒子接到王府裡。這幢王府佔地不小,可以藏人的地方倒是多的是,養上個幾十年也不會被人看到。
朱宣做完這一切,再看著山林裡殺來殺去,當然是不聞不問,任由著他們去劣存優。桐花至此才知道最後一條可以用來和南平王談條件的籌碼也沒有了。
聽著沈王妃徐徐地道:“想當年,你的公公吳龍頭人也是一條漢子,在四方山林裡至今尚有威望,所以他要是西去,能在這山林裡重新威望眾人的只能是他的兒子。”
看著桐花的臉越來越白,妙姐兒手裡輕輕把玩著絲帕,淡淡道:“聽說吳龍頭人快被兒子氣死了,這山林裡換頭人也不遠了。”
“天吶,”桐花身子搖搖欲墜又輕聲痛苦的喊了第二聲,沈玉妙這個時候臉才慢慢繃起來,隱然有怒氣:“你還來同我談什麼條件,你以為你還能回去嗎?”
桐花蒼白著面孔道:“我不回去,我來了就沒有打算這一次能回去,如果王妃願意再給一個商談的機會,我留下來不走,頭人他一定會來接我的,能在這山林裡讓人人心服的,只有我們頭人。”
“好,”沈玉妙立即應聲道:“只要他來接你,我就聽他再說一次,如果他不來。。。。。。”妙姐兒只是淡淡一句:“現在是曉諭他綁縛下山來,還可以饒他一命,再作頑抗,就不能留著他了。”看著桐花道謝:“多謝王妃。”話一說完,就一下子暈倒在地上。
讓妙姐兒倒是驚愕一下,難道我還能嚇倒人不成?不是人人說我心慈軟。看著女官去檢查過,才回稟道:“她背上有刀傷。”想來是在朱宣大軍攻山的時候被砍傷的。
“請醫生來給她診治,”沈玉妙覺得那位見過一面的嘎格頭人也足夠混蛋,讓一個受傷的女人來為他傳話,對朱福道:“把她安置在二門外面,東小院的廂房裡,讓人好好看著,給她治傷,別讓她死了。”
做完這一切,看著殿內重新歸於平靜,妙姐兒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上猶在生氣,害死那麼多去商議的人還敢來見我,又生氣一個受傷的女人這樣的膽識,可憐她身邊沒有人憐惜,那位死守在山洞裡的男人就任由一個受傷的女人來作這樣的事情。
步出大殿,殿外烏珍牽著自己的馬在等候,如果是走著過來,那倒不是有意怠慢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