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手六部,依然是聖眷有加,只是這位王爺卻是很能頂得住,就象是京裡說他什麼,他壓根兒不知道一樣。
“這正有事情要請教袁大人,不想你就來了。”朱宣看著面前來送東西的這位大人,還是那位琉璃蛋兒袁傑。
袁傑趕快站起來躬身道:“不敢,下官聽從王爺教誨才是。”南平王功勳加身,風吹浪打穩穩站住腳根;袁傑是刑部裡當差,繼續當他的圓滑官兒,就在京裡也是少來往來,今天聽到朱宣當著幾位大人的面這樣說,心裡先打起了鼓兒。
“申揚王那裡報上官兒,說是成績卓異,後來又有信兒說這裡面也有假,這案子是在你手裡,我接了申揚王的信兒,不得不替他問一聲兒。”朱宣不動聲色,手裡也是一碗井水裡湃過的涼茶,漫不經心地問出來。
袁傑來的時候就知道南平王一定會問這件事情,報的卓異的這幾個官兒,其中有一個就是自己老師章嚴之的長子章楠,後來又有人告章楠在任上貪贓枉法,也是剛到的京裡,立即就滿京裡風雨。此時袁傑臉上陪著小心,心裡早有對策,南平王是不會坐視老師章嚴之的人在京裡的。
這個案子恰好是在袁傑手裡,袁傑為了繼續自己的琉璃蛋兒名聲,已經有摺子上書交到同僚手裡,這樣袁傑也好多方為章楠奔走開脫,在自己手裡反而不好弄,定了罪是自己辜負師恩,要讓一干人看不起,不定罪則更得罪老師得罪的人。
當下袁傑躬身回朱宣的話:“這案子裡的官員叫章楠,是我師兄,下官已經請了聖命,準備交到張大人手裡去。”申揚王先是保舉這幾個人卓異,調到京裡來,何必又託南平王過問,這些王爺郡王們之間另有內幕才是。
對於這樣的回話,朱宣只是淡淡一絲笑容:“袁大人太謹慎,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是你的師兄,你親自辦這案子才更能讓他說出真情來,何必急急交出去。”琉璃蛋兒是圓滑,可是對自己的老師一向是情深意重,就是遠在西北,也是年年都有錢物東西寄去,這在京裡也是瞞不了人,雖然袁傑是有心想瞞著。
“若犯律條理當刑法,下官雖然竊以為還是按律法行事的人,只是怕一時人情擾亂定罪,不如交出去請別的大人按律審問,下官也可以免受人情之困擾,而章楠大人如果有罪在身,也可以按律法定罪,是以下官揣度再三,於昨天上了摺子移到張大人手上。”袁傑一直就是躬身站著,在南平王面前總是不能錯這麼一點兒/
朱宣面上只是隨意問的樣子,聽完了才道:“原來如此,袁大人嚴明剛直,也是為表率才是。”袁傑說一聲:“不敢。”兩個人這一場對話就算結束,袁傑聽著南平王在和別的人說話,心裡只是轉悠心思,我這位師兄想回到京裡是難上加難了。
在西北先是在北平王手下過日子,老師章嚴之年紀老邁,早就告老在家,倒是過上幾天閒散日子。只有章楠一個人在官場上苦苦支撐,想著有一天還能回到京裡來。為了躲北平王,才去了申揚王那裡,不想剛冒了一個頭,京裡南平王又要打壓。
聽著朱宣在和官員們只是閒話,就知道這些候在這裡見南平王的官員們只是幾天一來的例行問候罷了,並沒有大事,只著他們說起來北平王:“象是明天要到京裡,原本要上個月到京,路上說是有一位姬妾熱著了,耽擱幾天這才晚了。”
然後大家會意一起微笑,有一位道:“這一次北平王妃也居然夫唱婦隨,沒有先進京裡來。”朱宣聽過心裡明白,哪裡一位姬妾熱到了,北平王一行帶著淮王妃江秀雅,是江秀雅在路上熱著了。
淮王是早兩天進了京,江秀雅不知道是路上熱著了,還是不想早進京,反正昨天有信來,也是說明兒到京裡,後天就來拜,淮王在京中,江秀雅是沒有理由再借住在別人家裡才是。而且淮王一到京裡就來西山拜過南平王,隨意談了下處早就找好,候著江秀雅進京。而且妙姐兒也準備好了賞封,明天準備接春蘭。
袁傑跟在裡面也說幾句,師兄章楠還在昭獄裡待查,這些官員們大老遠的從京裡也要來巴結南平王,這樣高下一比,讓袁傑心裡更是不舒服,不過琉璃蛋兒臉上沒有帶出來,心裡只是盤算著如何為章楠開脫才是,別人在同朱宣說話,袁傑就在心裡想著開脫。
又坐了一會兒,袁傑就和自己帶來的人一起告辭,朱宣只是站起來並沒有送到廳口,看著朱壽引著他們出去,南平王自坐下來和幾個官員還在說著京裡官場上的事情。
袁傑在門口上了馬,一眼也沒有看身後跟著的幾個人,都是同僚,今天又有參南平王的摺子,皇上看過以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