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夫在朝中為官,富貴之家見過了多少。所以在女兒婚事上,才起過嫌貧愛富的心。三代都是這樣清廉過來的,物極還必反呢。
老了又後悔了,也是後悔不來。
車駕近了,朱宣已經看到了蔣大夫鄭重穿了朝服帶了一干人等在府門口臺階上站著了,心裡有些舒服了,我是鄭重其事地帶了妙姐兒盛裝而來,你們要是慢待了,我心裡也不舒服。
朱宣是沒有穿朝服來,要是穿了來,那不是來認親的了,那是存心來攪活了,那不是要讓人行禮,但是朱宣也穿得鄭重。
太夫人更是用心思為玉妙打扮了,好好交待了,才親自把她交到朱宣手上,並說了一句:“好好送去,再好生回來。”
真怕去了蔣家弄得一肚子不舒服回來了。太夫人落難時在蔣家遇到了的冷遇,有時還存在心裡。
第兩百二十二章,認親(二)
朱宣身後是八騎駿馬,先分兩邊下了馬,朱宣這才下了馬,先對蔣大夫拱了拱手:“有勞老大人出迎。”
蔣家的人聽了都彆扭,這是個什麼稱呼,不是就要成親了。王爺也太擺架子了。朱宣這一次看了出來,心裡好笑,著什麼急,還沒有認親呢,就要我稱呼人了。
蔣大夫帶了兒子和男人們迎上來,看了朱宣一面說話,一面看了馬車過來,這是一輛雕花砌玉的七寶車,拉車的就是四匹馬。
朱祿,朱壽兩個人趕了車,也是一身的錦繡,跟了朱宣的人也都穿得很好,比蔣家的人還要體面。王爺這一次是很鄭重的。
並不止一輛馬車,後面兩輛馬車上先下來了四個小丫頭,然後是兩個媽媽,兩個跟出了門的大丫頭。
朱福近前了一步,開啟了玉妙的車門,擺了下車的板凳,大家就都眼睛往車門看,這位孫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兒。
先下來的杏眼桃腮,粉紅色的錦衣,還是個丫頭,這是若花,下了車來站在一邊候著。再下來的鵝蛋臉,穿了黃色的錦衣,還是個丫頭,這是春暖。也候在了一邊。朱宣這才象車裡伸臂抱下來一個人。
大家眼睛都一亮,其實並沒有看到人。大雪裡,天又陰沉著,王爺抱下來的這個人,身穿了紅色大毛的披風,頭上風帽壓住了眉眼,披風上居然密密的繡了花紋,讓人在這種天氣裡看了心裡一爽快。
這就是那位孫姑娘玉妙了。大家都這樣想。
蔣家的兒子媳婦立刻就看了蔣大夫,這麼些子人,居然抱了下馬車,父親這麼古板的人不要又拉了臉色,今天可是第一天回來認親。
蔣大夫沒有一點兒不高興,這樣子鄭重的來認親,高興還來不及,親戚們都在,也讓他們好好看看。
王府裡對於外孫女兒是好生看待著,跟的人就坐了兩輛馬車。蔣大夫不知道知道自己的外孫女兒平常出門就要兩輛馬車,七八個從人才能出門。
見了車駕炫彩華麗,蔣大夫觸動了一件心頭事,有些不快了。
刑部還在審查人,又查到了南平王府的宗親身上,這一次居然矛頭指向了南平王。蔣大夫準備一會兒好好和南平王爺說一說,見了來的車駕馬匹都是高大神駿,唉,這個驕奢淫逸的名兒就坐定了不成?
沈從安走過來,玉妙對父親行禮:“父親。”沈從安就拉了她走到蔣大夫面前,朱宣也跟了過來。
沈從安對玉妙道:“這是外祖父了。”玉妙就趕快行禮,蔣大夫攔住了,笑道:“這大雪地裡的,別弄髒了衣服,進去再說吧。”
一面又請朱宣進去。朱宣習慣性的伸出了手,玉妙也習慣性的伸出了手,兩個人手拉了手走上臺階來。
玉妙早就看到了臺階上還站了一堆的女眷,中間有一個人白髮蒼蒼的,從自己下了馬車就不錯眼睛的看了自己,就知道是外祖母了。
上了臺階,果然沈居安在一旁笑道:“這是外祖母了。”蔣太夫人再也顧不得是在門口站著,一把抱住了玉妙就哭起來,朱宣鬆開了玉妙的手,退後了一步。
梅姑娘看了心想,人還沒有看清楚就開始哭了,風帽下只露出了半張雪白的面孔,一副好水色的膚色,可是人長得什麼樣,還是沒有看到。
蔣太夫人這樣一哭,大家就只能停在門口看了她哭。還是蔣大夫來勸阻了,對兩個媳婦道:“快請了你母親帶了外孫女房裡去,這外面冷,不要凍著了。”
一語才提醒了蔣太夫人,她淚眼婆娑鬆開了玉妙,看了一步外站著的朱宣,剛走過來拉了玉妙的手。
玉妙也哭了,朱宣從懷裡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