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進攻的蘇軍步兵,已經靠近南岸的灘頭陣地,最先到達的蘇軍步兵,開始涉過齊腰深的河水,奮力的衝上灘頭,迎接他們的,是鋪天蓋地的迫擊炮彈和無盡的彈雨,在黃昏朦朧的天空之中,劃出條條死亡的彈道,將蘇軍士兵一下子就籠罩在裡面。
炮彈的爆炸聲,輕重機槍如同狂風暴雨般的吼叫聲,拉開了戰鬥的序幕,失去北岸坦克炮火的壓制和掩護,直屬兵團兩個旅的火力,對於蘇軍士兵來說,是一場躲不過去的災難。
“轟!”一發迫擊炮彈落在蘇軍步兵堆裡爆炸,煙火閃處,蘇軍士兵的殘肢斷臂,混合著泥漿飛上天空,密集的輕重機槍子彈,將蘇軍士兵成片的掃倒,對於蘇軍士兵來說,戰鬥殘酷而血腥,數不清的同伴,就在自己眼前,被重機槍子彈,打得攔腰斷為兩截,殷紅的鮮血,噴濺在臉上。
下一刻,自己也成了這些屍體之中的一員,從色愣格河北岸看過來,南岸,獨立師守軍陣地,爆發出一條熾烈的火線,如同迸閃著火花的電流,奔湧在被啟用的陣地上,強勁的暮風裡,槍炮聲不分個數的巨響著,呼嘯而來的炮彈,雨點般的子彈,撕裂、擊穿蘇軍士兵的身體。
蘇軍士兵層層疊疊的屍體,就倒在色愣格河岸邊,殷紅的鮮血,帶著刺鼻的血腥味兒,流進奔湧的河水之中,又被河水帶向遠方,被帶走的,還有塊塊兒碎肉和殘破的肢體。
沒有接到後撤命令的蘇軍士兵,麻木的繼續湧上南岸的灘頭,繼續被迫擊炮彈和輕重機槍子彈,收割著鮮活的生命,彈雨,無盡的彈雨,炮彈,一群群黑烏鴉般的炮彈,將蘇軍士兵牢牢的釘在南岸的灘頭、河邊,血色和戰火的閃光,閃耀在黃昏的外蒙古北部草原上。
劉弘章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切,見慣了戰場上的廝殺,血流成河、四橫遍野的場面,心情一點兒波動都沒有,此刻,他倒是希望蘇軍指揮官,繼續投入後續部隊,繼續給自己計程車兵,送來活靶子。
直屬兵團一個機械化旅,裝備的迫擊炮和輕重機槍,數量要超過外蒙古邊防軍三到四個步兵旅,打這樣的仗,得心應手,難得蘇軍指揮官犯傻,送來這樣的好機會,歐陽一山碰碰劉弘章的肩頭,遞給他一支香菸,點燃之後,兩個戰場的最高指揮官,竟然坐在炮箱子上,悠閒的噴雲吐霧。
歐陽一山漫不經心的問道:“劉總指揮,依你的經驗看,這仗下來,能幹掉多少蘇軍士兵?”
劉弘章略顯詭詐的一笑,回答道:“你的經驗還少嗎?我看,老毛子沒有個七八千人,不夠往裡填的,如果蘇軍指揮官繼續犯傻,打到明天早上,就是咱們讓開色愣格河防線,蘇軍也沒有兵力渡河南進攻擊了,咱們倒是省事兒了哈!”
歐陽一山一硒,說道:“想得美,蘇軍指揮官肯定不是傻子,我看哪,戰鬥很快就要結束了,明擺著來送死的仗,還打?”
彷彿是在回應歐陽一山的話,過程戰場情況的旅參謀長劉成林上校,忽然喊道:“兩位指揮官,蘇軍開始撤退了!”
歐陽一山得意的大笑,指著劉弘章說道:“怎麼樣,如意算盤落空了吧!”
又對劉成林說道:“劉參謀長,命令迫擊炮部隊,延伸射擊,咱們用炮彈歡送蘇軍一程,然後,馬上隱蔽,另外,命令其他部隊,立即進入防炮洞和掩蔽部,蘇軍指揮官惱羞成怒之下,別在來個炮火急襲!”
色愣格河北岸,庫雷金大將臉色慘白,痛苦的自語道:“天哪!這是個什麼樣的對手?哪來的這麼兇猛的火力,就是用炮彈和子彈,在南岸築起一道鋼鐵壁壘,”他會知道答案的,不過,是在戰俘營裡。
只打了一個多小時,蘇軍的進攻,以慘敗而收場,夕陽收斂了最後一絲火燒雲,夜幕籠罩了外蒙古北部的草原,強勁的北風,吹散了戰場上的硝煙,河對岸,蘇軍坦克燃燒的殘骸,還在冒著幽暗的火光,最後一批迫擊炮彈,炸翻了不多的蘇軍衝鋒舟,隨即,激烈的炮聲,徹底平息下來,曠野又恢復了寧靜。
只有堆積在岸邊的蘇軍士兵屍體,訴說著剛才的慘烈,劉弘章收回目光,不無遺憾的對歐陽一山說道:“不過癮呢!打得正起勁兒,老毛子兵認慫了,不過,沒有出動步兵,只是用迫擊炮和輕重機槍,就終結了敵人的進攻,這樣的仗,還從來沒打過!歐陽兄,依你的看法,蘇軍士兵和日軍士兵相比較,那個更難對付些?”
歐陽一山哈哈大笑,說道:“你這是典型的得便宜賣乖,如果論士兵的作戰素質和戰鬥力,日本兵兇悍得多,若是論武器裝備,則日軍要遜色,今天的仗,如果是和日軍打,咱們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