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稀得照人的稀粥,但沒有外來補給,坐吃山空,在一週前,給養就已經斷了。
感謝滿洲八月份的土地,地裡的莊稼大部分已經半熟,就依靠這些半熟的莊稼,士兵沒有被餓死,包圍圈內,所有能吃的東西,都被飢餓計程車兵,掃蕩一空,四十多萬士兵,擠在方圓不過二百餘公里的範圍內,恐怕連草根都吃光了?
如果繼續下去,恐怕四十多萬士兵都得餓死,土佐中將與另外幾個軍司令官商議過,如果總部再沒有命令,只能拼死突圍,總好過被餓死在西滿的荒郊野嶺,他們商定的突圍方向,依然是四平至雙遼一線,往新京方向靠攏,即便是部隊都打光了,也必須突圍。
總部的命令來了,卻是命令往南突圍,途徑幾百公里的山區,往遼西方向靠攏,總部的命令必須執行,幾個軍司令官拿著命令,研究了半天,沒有任何異議,道理很簡單,與其在西滿獨立師的包圍圈內餓死或者是被殲滅,倒不如冒險一搏,總好過坐以待斃!
土佐中將不懷疑南次郎總司令官命令的正確性,但對突圍行動沒有絲毫的信心,從眼前走過去的佇列,士兵們虛浮的腳步,遲緩的動作,都在告訴自己,這是一支已經失去了鬥志和意志,飢餓籠罩下的疲憊之師!
土佐中將看看西邊天際,已經淡薄了的晚霞,暮色蒼茫的原野,嘆口氣,身邊的參謀長勸道:“司令官閣下,您不必太擔憂,也許,這是一條生路,總司令官不是來電報告訴我們嗎,遼西的第七軍正在北上,接應我們,走吧,部隊已經出發了!”
“也許是一條生路?”土佐中將苦笑一下,將四十多萬士兵的命運,寄託在“也許”上面,本身就是毫無勝算、無可奈何的舉動,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從漸起的晚風裡,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兒!
努魯兒虎山山脈深處,此地,距離原來的包圍圈,已經遠出足有七十多公里,西滿戰區指揮部南線部隊六個旅,奉命後撤,在山區構建阻擊線,華北野戰兵團參謀長韓光奇上校,奉指揮官孫振邦、副指揮官袁景豪的命令,趕到這裡,指揮南線的部隊,他就將指揮部設在最高的一座山峰上。
韓光奇趕到阻擊線,馬上召開軍事會議,一名上校主持會議,六個少將旅長在下面聚精會神的傾聽,倒是奇怪的一景兒,不過,這是獨立師的規矩,職務高於軍銜,韓光奇是華北野戰兵團參謀長,現在,又擔任著西滿戰區指揮部參謀長的職務,論職務,要高出在座的幾個旅長一截。
韓光奇也不廢話,“臨來的時候,兩位指揮官特別叮囑,將包圍圈南線的部隊,後撤至七老圖山脈和努魯兒虎山脈,是師長的命令,我們的任務,就是在此地,將往遼西方向突圍的四十多萬關東軍部隊,堵在山區,為總攻部隊創造山區殲敵的有利條件!”
“地形條件對我們極為有利,只要堵住幾個主要山口,就算關東軍拿人堆,也別想過去,孫、袁兩位指揮官,也相應的調整了部隊的部署,在我們阻擊陣地吃緊的時候,左右兩翼的部隊,會趕上來增援,所以,各位旅長可以放心大膽的打,另外,航空兵部隊會我們阻擊部隊,提供全天候的空中火力支援!”
“具體阻擊方案,戰區指揮部已經下達到了各旅,遵照執行就可以了,諸位,還有什麼具體困難嗎?馬上提出來,我立即向指揮部報告,時間還來得及!”
“韓參謀長,沒有困難,就是要保證,我們炮兵的炮彈可不能斷頓,就這裡的地形條件,一個重炮團,就能擋住一路小鬼子,打起來就指望著炮兵呢,炮彈可要管夠啊!”
“就是,一長條的溝筒子,兩邊兒是不宜透過的山峰,小鬼子只能走幾條路,一個重炮團往哪一卡,炮火全方位覆蓋,小鬼子是來找死的,打起來之後,我都不用步兵出手!”幾個旅長半開玩笑的紛紛說道。
這是實話,哪有什麼困難啊,西滿參戰部隊,已經戰場休整了四五天時間,戰士們休整得精神和體力,都到了生龍活虎的狀態,不時有營、連級的軍官,跑到旅部打探,什麼時候開始總攻,部隊的求戰情緒,空前高漲,北平後方聯合勤務部,足足給部隊補充了夠打半個月的彈藥和物資,各部隊從上到下,都摩拳擦掌,等著小鬼子前來送死呢,
軍事會議開得很短,就結束了,各個旅長急忙趕回自己的防區,外蒙古邊防軍第一機械化步兵旅旅長王青山少將,直接來到第一團陣地上,他舉著望遠鏡,趁著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的空當,把一團陣地仔細的看了一遍,很是滿意的連連點頭,然後,讓警衛員喊過來團長哈斯巴根上校。
王青山看著這個精壯的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