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的冬天,黑的早,說著話,天就眼擦黑兒了,就在這時候了,大傢伙紛紛起身告辭,要走了,被我爸和我媽攔住了,“都別走,難道大夥湊到一塊,還趕上秋兒今天的傷勢見好,上回我打的野豬,還在外面的缸裡凍著呢,還有今兒來到的鮮魚,都別走,讓秋兒他媽,好好整點菜,咱今個好好喝幾盅,高興高興!挺長時間沒和大夥在一起喝酒了,誰都別走,再把其他的老哥們叫來,好好樂呵樂呵!”“秋他媽,整飯去吧,別忘了,秋兒最愛吃的蘑菇,多放點在野豬肉裡”。
“哎哎,大夥坐著啊,抽菸喝水,等著啊,一會就好!“我媽忙著答應著,一邊往廚房走去,“嬸兒,我幫你做”,是玲姐。“唉,那可好了,有玲幫我,就更快了,小玲燉的江魚,那在屯子裡都上數兒的,今晚大夥有口福了。”媽高興的拉住了玲姐的手,笑意掩不住的掛在臉上,看來,我媽也是特別喜歡玲姐的,說著,娘倆就往外走,這時,張大娘、二嬸、三嬸,也都紛紛下地,去廚房幫手去了,一幫女人走了出去後,屋裡就剩下一群關東漢子,瞬間,雄性的氣氛在屋子裡瀰漫的升騰起來,引得我的熱血像是要燃燒起來。。。。。。。
(未完待續)
題外話:今天小錦有些事情耽誤了,更新的有點晚,對不住大家了,希望各位書友諒解!
第八章 身在亂世中(一)
聽到他們談論的都是時下紛亂的世道,“滿洲國”成立也快一年了,已經退位的前宣統皇帝溥儀,又登上了“滿洲國”執政的寶座,那也就是一個變相的皇帝,但現在的滿洲國能和以前的大清朝比嗎?那皇上是坐在紫禁城裡,雖然大清朝後來也不咋地,弄得國弱民貧,列強入侵,割地賠款,喪權辱國,可不管咋說,自個說話還能當點事兒,可再看現在的滿洲國,那後面是日本人,能輪到溥儀說話?要說的也是日本人想說的,不過是借了他的名頭,借了他這張嘴,面兒上好看點,實際上,沒一點說話好使的事兒,要說,皇帝當到這份兒上,也夠窩囊的。
聽張大爺說,前屯兒老李家的大小子,去了“新京”(就是今吉林省省會長春市,當時作為偽滿的首都,改稱新京)託人弄強的,進了保安局,當上了警察,前段時間回來,嗬,那神氣勁,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張大爺和他爸是堂叔輩連襟,按說,也不太遠,那天張大爺去前屯要豆腐帳,正好迎頭碰上那小子,結果他眼睛一翻,嘴一撇,楞裝作沒看見我,大衣一甩,那錚亮的馬靴踢得地上的雪直飛,揚長而去,人人兒的,那德行,夠好人看半拉月了。
要是以前,看見我,打老遠就上來打招呼,“姨夫、姨夫”的叫著,那親熱勁,就甭提了,還不是為了挑點好豆腐,把他家的不好豆子,塞給我,當時我氣得,帳也不要了,轉頭就回來了,回家躺倒炕上,還生了半天悶氣,唉,他自個以為弄了個好差事,不知道在屯子裡,有多少人在戳他的脊樑骨,說他當漢奸,給日本人賣命,祖墳都冒青煙了。
還有我那個連襟,就像得了勢,跟左鄰右舍,老街坊,老鄰居說話,那嗓門都高了八度,動不動就說,跟我較勁,信不信把他扔到局子裡去,以前他可不這樣,挺好的一個人兒,咋變這樣了呢?這一得勢,唉!這是啥世道,當漢奸、狗腿子,不往好道趕,還得瑟起來了,他都不知道,屯子裡的人在背後咋議論他,走在道上,都指指點的,自個還沒覺醒,想沒事人似的,要是我,可沒臉出屋,早搬走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眯著去了!
我二叔說,他有個拜把子的兄弟,以前在東北軍幹過,當過連長,有點本事,“九。一八”事變後,跑回家躲著,消停一段時間,這不,聽說“滿洲國”招兵,當時就動心了,一天兒都不想在家多呆,趕趕的去當了國兵,還順便帶去了兩杆槍,得到了日本人的賞識,聽說混得還不錯,弄個營長幹上了,上個月回來,硬要休了她老婆。
我們這些老哥們,還在酒桌上勸過他,可他鐵了心,還一個勁的誇日本人,說日本人咋厲害,那飛機,那大炮,海了去了,早晚佔了全中國,就中國這點人兒,不夠日本人一把捏的,老蔣根本扛不住勁,這天下,早晚是日本人地,還勸大夥,趕緊地去投日本人,趁早奔前程,享受榮華富貴,還說,他看在多年老哥們的份上,願意給日本人引薦大夥,我聽了,當時就火冒三丈,當場就把桌子給掀了,大夥也都不拿好眼瞅他,結果是不歡而散,到家,我這心裡還憋著火呢!
他家啥樣,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他以前常在外面跑,販東弄西的,交朋好友,掙倆花仨的手,不正經侍弄莊稼,家裡老爹、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