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的舊部本來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時下袁世凱朝不保夕,他是捨不得把老朋友已經為數不多的本錢拿出去揮霍的,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要靠這支部隊保命。剿匪也不能不賣力氣,不然朝廷馬上就有藉口對付自己了,老狐狸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最終還是想到秦時竹,自從把孫烈臣劃歸他名下後,後者的駐地也是巡防營前路的地盤了,派他出去征討也是順理成章,雖然他老狐狸自己還是沒有太大的信心。
“大人招呼小人前來不知有何吩咐?”秦時竹恭恭敬敬地問徐世昌。
“復生啊,這些日子你辛苦了。與日交涉,是個苦差事,你不辱使命,難能可貴啊。”
“那全是兩位大人籌劃有方,卑職不過是略盡本份罷了。”
“本份?”徐世昌苦笑一聲,“你本是武官,這原不是你份內之事,只是實在無人可用,才委屈你前往。話說回來,你做這個前路統領也許久了吧。以你的能力,做個奉天布政司(相當於常務副省長)又有何不可?”
“謝大人抬舉。”秦時竹遺憾地說,“只可惜卑職沒有功名,按朝廷規矩,當不得如此重任的。”
“唉,祖宗家法也該改改啦。”徐世昌還是有維新頭腦的,“此次遼陽實業公司亦出力甚多,有何要求啊?”
“禹先生希望能承築新民到阜新的鐵路,此路雖不到百里但卻方便阜新煤之外運,望大人恩准。另外,希望將來新洮路修築時材料能從遼陽公司購買,運費也乞略有折扣。”秦時竹一口氣將要求說了。
“築路一事,倒是好辦,就在計劃中算成新洮路支線,朝廷賦我便宜行事之權,明日你讓他們上個公文,我照準了就是。至於材料、運費一節,直接與鐵路公司相干,官府不便插手,讓遼陽公司徑與鐵路公司交涉即可。”
“那多謝大人!”秦時竹望著徐世昌那張苦臉,“大人似乎有些煩惱,不知卑職能否幫忙解憂?”
“復生啊,你果然聰明,你看看這個吧。”徐世昌就把朝廷責令其限期將蒙匪消滅的公文遞了過來。
“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讓……”秦時竹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沒有往下說。
“我想來想去,這是在你的轄區,你有守土之責,不派你去又派誰去呢?”徐世昌嘆了口氣,“我亦知蒙匪勢大,背後又有俄國人撐腰,剿滅不易,但也只好派你試試。”
“大人吩咐,卑職理當從命。只是……”秦時竹有難言之隱。
“復生有何要求,但說無妨?”一聽秦時竹不推辭,徐世昌很高興。
“蒙匪均是騎兵,其來去如風,非得騎兵剋制不可,只是前路只有騎兵兩營,倘不得協助,兵力有單薄之感,望有得力人襄助,此其一也;其二,我部軍械良莠不齊,軍械分配又向來成人之美,望大人能照顧一二。”
“軍械的事好辦,我馬上給何峰寫個條子,你要什麼只要製造局有的都可以拿來用,到時候造個清單就行,而且他本是你保薦的,必然會全力配合;只是這得力人襄助,恐怕有些難辦,官兵屢屢敗於蒙匪,將無戰心,兵無鬥志,派誰好呢?你可有中意人選?”
“別人不敢勞駕,我素聞後路吳統領驍勇善戰,手下騎兵甚多,敢請大人恩准,與我一起配合作戰。”
“若這吳俊升推卻呢?”
“我自想辦法說服,無論他肯與不肯,兩個月後,秦某必然會遵命前去剿滅蒙匪。”
“好,事成之後,我重重有賞。”
剿匪是件大事,趕緊找弟兄們商量:
“這剿匪派誰去好呢,蒙匪都是騎兵,大黑你們幾個都不擅長騎兵,現在也沒有坦克,這仗有些難打啊。”秦時竹告訴了他們實情。
“是啊,這騎兵都是歷史文物了,我們都不行。”陸尚榮說,“要不派李春福和孫烈臣去,他們兩個也許可以。”
“我看,乾脆叫馬占山去得了。”葛洪義說,“他在歷史上不是挺有名嘛,是英雄是狗熊拉出來試試不就行了?”
“對,我也贊同讓他去,也該讓他長長臉了。”周羽笑著說,“老大你該不會不知道下面對他有多少意見吧?”
“意見?”秦時竹搖搖頭,“沒什麼聽說,這小夥子不錯啊!”
“老大你脫離群眾太久啦。”周羽苦笑一聲,“馬占山年僅23歲就當了管帶,不服氣的人很多啊!”
“啊!還有這事,這和年齡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能力,郭寶不也是這個時候當管帶的嘛!怎麼就沒人對他有意見。”秦時竹有些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