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愛情看得不值一顧,即使你得到了,也只是個物體而已,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你瞧不起小情小愛,跟他限於矛盾中,又有什麼差別?你比他能好到那裡去?他至少還懂得珍惜,你呢?那麼傲慢的你,什麼也不懂!”
她一口氣喊出來,激動久久難平。
“愛?”範修羅怪笑起來。“你說得這麼義正詞嚴,你呢?你又懂多少?你堅持了嗎?”
胡未央被他問住,無法反駁。
“我看你連『愛』是什麼,都認識不清!”輕蔑的笑聲,傳達出範修羅一貫的傲慢。
他說的沒錯,她淋了一夜的雨,就是想釐清自己心中的迷惑。結果她還沒有得到答案,就先病倒了。
“我──我只是一時迷惑,跟你不同。我不像你,輕蔑愛情,認為它不值得一顧。”她勉強找出理由。
“不!我想要你。”範修羅正色地說。
“那根本不是愛情!”
“在我看來,都是一樣。”
胡未央不斷搖頭。她實在無法瞭解範修羅的感情觀。
“我們別再提這件事了好嗎?我累了。”
“上來吧!”範修羅往裡挪移,騰出一半空間。
胡未央再次搖頭。她真的是不瞭解他!
第十四章
一覺醒來,暮深日落,胡未央伸個懶腰,起床刷牙洗臉,隨便吃些東西,準備開始寫稿。
她又開始過著和社會脫節的日子,看書、寫稿,心情來了就忘我的寫,倦了就睡覺,也不管外頭是白天黑夜,天上掛的是月亮或太陽。
攤開紙筆,她卻只覺心煩意亂,鬼畫符了半天,一個字也摔不出來。窗外樹影飄搖,薰風蕭蕭。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蕭蕭晚也蕭蕭!胡未央頹然丟下筆,望著窗外娑動的樹影,顰眉托腮,極是輕微地嘆了一聲。
範修羅赴美出差,一去半個月,連通電話也沒有。商人重利輕別離,果然還是有道理的。
那一晚,他說得那樣斬釘截鐵,但他對她真正的心意究竟是如何?他說他要她,卻連最起碼的相思都沒有,心遠情疏。
她明知道他的這種傲慢──那麼,她的心煩意亂,究竟為的是什麼?她的無心於斯,為的究竟又是什麼?
“唉!”她推開煩人的思索,隨便抓了一件衣服出門。
無所事事地閒蕩了一會,於是到了她慣常去的酒吧,點了一杯龍舌蘭。
這樣的日子才叫愜意!她心滿意足地啜著酒,把所有煩人的事全都摒除在腦後。
“再給我一杯!”她將空酒杯推向酒保,頭一瞥,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
她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