柢固的沙文觀念,實在叫胡未央忍受不了。她轉身準備離開,範修羅抓住她說:
“等等!你那天晚上究竟為什麼淋了一夜的雨?”
“浪漫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少騙我。說!到底為什麼?”
“範修羅,世界並不是以你為軸心在運轉。你可以不擇手段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但那並不表示別人都需要聽你的,對你唯命是從!”
“你無論如何是不肯說了?”
“我已經說了,只是你不肯相信。”
胡未央對範修羅對她淋雨高燒這件事窮究不捨,感到無比的不耐煩。她實在不想再想起那件事,範修羅卻頻頻引起她想起那件不愉快的事。
“放開我好嗎?我想休息了。”她輕輕掙扎。
範修羅抓得更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你到底說不說?”他瞪著胡未央,霸氣橫生。“你老實說了,我就放開你,不然你就在這裡陪我一夜。”
“你──”胡未央緊緊鎖眉。她該料到範修羅是這種人!
範修羅篤定地望著她,不怕她不從。
她執意不從,提高聲音說:
“放開我!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蠻橫!你懂不懂尊重別人?我已經把事實告訴你了,你還要怎樣?”
胡未央的倔強出乎範修羅意料之外。他更加用力,幾乎想捏斷她的手腕,毫不憐惜。
“你真的不說?還是,你想留在這裡陪我?”
“放開我!”
“原來你想留在這裡陪我!”範修羅一把將胡未央抱入懷裡。“你可以明說,我不會拒絕的,何必這麼不乾脆!”
“你如果敢對我有任何不軌的舉動,我會恨你一輩子!”胡未央滿臉憤怒和憎厭。
範修羅陰陰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說:
“怎麼樣才叫不軌的舉動?是像這樣──擁抱,親吻,還是做──”
“啪”一聲,他清脆地捱了胡未央一巴掌。
範修羅臉色鐵青,相當難看。這是他這輩子受過最大的羞辱。可惡的女人,竟敢打他耳光!
他揮手高舉,看見胡未央毫不畏懼地瞪著他,心中躊躇,高舉的手遲遲無法落下。
他緩緩將手放下,狠狠瞪著胡未央說:
“你是第一個打我的女人,從來沒有人敢打我耳光。”
“我不會道歉的。那是你該為你自己輕慢的行為付出的代價!”
“哼!”範修羅用鼻子冷哼。“這件事我不會追究。那晚的事,如果你不老實說出來,我就不敢保證,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不可控制的事!”
範修羅毫不罷休的固執,簡直不可思議。胡未央對他執意的探索感到相當不解。她問道:
“你知道這些做什麼?對你有什麼好處?”
“那晚你給我惹了那麼多麻煩,我不應該知道嗎?還有,我必須知道,在你周圍,有多少障礙是我必須掃除的。”範修羅說得天經地義,氣勢逼人。
“障礙?沒必要了──”胡未央露出黯然的表情。
“快說!別吞吞吐吐。”範修羅不停催促。
算了,沒什麼好堅持了!胡未央抬起頭,重重嘆了一口氣,帶點幽怨的口氣說:
“你知道劉森雄吧?我們──我跟他認識了一年多。我們的交往一直很平淡,彷彿只是一種習慣。我想,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時間一久,我就會那樣嫁給他。可是事情發生了,他和一位女同事有了關係,對方懷孕了,他很痛苦,我也很痛苦,都陷在矛盾中。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對方懷了他的孩子,他絕對不會棄對方不顧。所以──”
“你就為了這件事淋了一夜的雨?”
“也不盡然。我想讓自己清醒,好好想一想,釐清我自己的感情──”
“有什麼好想的!那種溫吞吞的男人有什麼好?”範修羅極是不以為然,嗤之以鼻。
“你不懂!溫柔的男人讓人感動。像你這種傲慢的人,是不會懂的。”胡未央情意悠悠。
“我當然不懂!那種懦弱的男人怎能跟我相提並論!”範修羅大言不慚。“你愛那種男人嗎?那種失敗者──”
“你不該這麼說!”
“我說錯了嗎?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能好好的把握,難道不是失敗者?如果是我,我不擇手段都要得到我想要的──”
“夠了!你跟他有什麼差別?”胡未央叫道:“你只是想得到你想要的,根本不屑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