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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問道。

阿貝提起一個帆布袋,擺動著擱在舷緣上,傑姬接過去,把它塞進駕駛艙的一角。

“自我從緬因州監獄出來後你就沒來看過我。我的感情受到了傷害。”

阿貝又把一個帆布袋甩上舷緣。補給品差不多裝好了。她迫不及待地要從他身邊逃開。

“我在跟你說話。”

“傑姬,”阿貝說,“抓住冰櫃的把手。”

“好。”

她們把冰櫃提起來,準備從船舷上方抬上船,這時,沃斯繞過去,擋在她們前面。“我說我在跟你說話。”他炫耀著自己的肌肉,可實際效果是滑稽、可笑,肌肉長在他那樣不中用的軀體上。阿貝放下冰櫃,怔怔地看著他。她突然感到一陣巨大的悲哀。

“哦,我擋了你的路嗎?”沃斯說道,自得地笑著。

阿貝交叉雙臂,別過臉去,等著。

沃斯徑直向她走去,彎下身子,臉幾乎貼到了她臉上,身上濃烈的惡臭包裹著她。他舒展著有裂痕的嘴唇,狡黠地一笑。“你打算甩掉我?”

“我沒有甩掉你,我們之間從來就沒什麼。”阿貝說。

“哦,是嗎?呃,那你叫這個什麼?”他猥褻地扭動著自己的臀部,一邊前前後後地扭動,一邊用假嗓子呻吟,“深一點,再深一點。”

“對。是的。我懶得和你說,對我沒什麼好處。”

傑姬突然大笑起來。

沉默。“什麼意思?”

阿貝轉身,她不再同情他。“沒什麼。讓開。”

“一個女孩被我幹過後就是我的了。這點你不知道嗎,黑鬼?”

“嘿,真他媽的不要臉,你這個卑鄙的種族歧視分子。”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那麼愚蠢地跟他扯上關係呢?阿貝抓住把手,提起冰櫃。“你是讓開還是讓我叫警察?如果在假釋期間再犯事的話,你又會回到緬因州監獄的。”

沃斯沒有動。

“傑姬,去調到甚高頻,十六頻道。叫警察。”

傑姬跳上船,鑽進駕駛艙,取下話筒。

“去你媽的,”沃斯說著,站到一旁。“別叫警察了。走吧,我不攔你了。我只說一句話:你甩不掉我。”他把一隻胳膊高高地舉起來,用一根指頭居高臨下地指著她。“因為你是一塊黑橡木。你聽說過這句諺語吧,如果你想劈木頭,那就去找黑橡木。”

“去做點有益的事吧。”阿貝滿臉怒容,從他面前擠過去,把最後一個冰櫃舉到船舷上,放在駕駛艙裡。她把著舵,把手放在變速桿上。

“解開錨繩,傑姬。”

傑姬解開錨繩,扔進船裡,然後跳到船上。阿貝把船往前開了一點,移出船尾,倒退。小船後退著離開了碼頭。

沃斯站在船塢上,瘦小得像個稻草人,可還竭力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我知道你們去幹什麼,”他大聲喊道。“誰都知道你們又在找那個海盜藏寶的地方。你們騙不了誰。”

“瑪利亞號”捕蝦船一駛過港口最前面的像胡椒罐一樣的浮標,阿貝就將舵向右打,加大油門,向大海駛去。

“真是個卑鄙的傢伙,”傑姬說。“你看見了他那吸過冰毒的口腔嗎?”

阿貝沒有做聲。

“種族歧視分子。我簡直無法相信他叫你黑鬼。操他媽的白鬼子,廢物、垃圾。”

“我倒希望……我是個黑鬼。”

“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不知道。可我覺得我……很白。”

“呃,在某種程度上你是白人。我是說,你的舞跳得不好,這點也不像黑人。”傑姬尷尬地笑笑。

阿貝翻了翻白眼。

“說真的,你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地方像黑人,你的談吐,你的背景和你的交友方式都不像……你也不咄咄逼人,但……”她的聲音漸漸弱了。

“問題就在這裡。”阿貝說。“我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地方真正像我。外表上是個黑人,可其他方面都是個白人。”

“誰在乎呢?你就是你自己,其餘的都他媽的不重要。”尷尬地沉默了片刻之後,傑姬問道,“你真的跟他睡過?”

“別提這個了。”

“什麼時候?”

“兩年前在羅勒斯的那次告別聚會上。他那時還沒有吸毒。”

“為什麼?”

“我喝醉了。”

“哦,可是他呢?”

阿貝聳聳肩。“他是我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