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股強烈的黏勁,有種在往血肉裡鑽的感覺。
不過數十秒的時間,這張笑臉就完全貼合在了手背上,與皮肉交融。
似乎是滿意自己找到了合適的寄主,人皮笑臉在手背上睜開眼睛,裂開小丑一樣的猙獰嘴唇。
手上長了張臉。
她不怕鬼,也不怕恐怖的環境,唯獨恐懼這種有違常理的東西。
注視不到兩秒,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這身體誰愛要要去吧。
她要下一個。
-
席問歸一樣沒搞衛生。
他拿著手機躺在浴室凳上,看著乘客列表每個人的san值若有所思。
副本進度那條所有人都能看見,奇怪的是,得到最多積分獎勵的不是正在探索的聞酌和柳卿,而是一直在鏡子外的呂想。
足足一千積分。
他幹什麼了,怎麼從鏡外知道的那麼多線索?明明表面看起來很正常,san值卻已經瀕臨個位數,再等等就要瘋了。
除非……
席問歸下個念頭還沒冒出來,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動。
他看了眼手機左上角,衛生時間已經剛好過點。
他施施然起身,走到大廳交匯處,赫然看見了半截身子掛在吊燈上,鮮血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匯流成迷你血色汪洋。
這具屍體的上半身與頭顱都不見了,是被攔腰截斷,甚至還有一截腸子順著病號服的腿縫掛了下來。
聶松曼轉身對上席問歸的視線,有些想吐。
“劉雅民”走出來,問:“誰死了?
() ”
“聞酌”面色沉沉,嘴唇囁嚅半天,慘白無比:“007……許之漣。”
席問歸眉頭一蹙,許之漣的身體死了,許之漣可沒死。
剛從三樓下來的歐文醫生也和眾人一起,俯視著這具新出來的屍體,臉色奇差。
“該用餐了。”他說,“下午輪到001號進行診療。”
席問歸還沒來得及考慮怎麼處理,就聽到歐文醫生的發言,頓時投去迷惑的視線:“?”
“你確定?”他危險地眯起雙眼。
“當然。”歐文醫生走下樓梯,“每個人都需要接受並配合治療,才能接納自己,洗清罪惡。”
“聞酌”垂眸,喃喃道:“洗得清嗎。”
同時,樓梯邊的呂想直勾勾地盯著歐文醫生離去的背影。
……
“得等晚上去拿吧?”
聞酌嗯了聲,微微點頭。
亭子在外面,就暴露在陽光下,他們白天沒法接觸越過陽光去拿那顆“球”。
“先看看檔案。”聞酌回首,道,“想要弄回你自己的身體,你得知道佔據你身體的鬼的名字。”
柳卿也猜到自己的身體被人用了,倒是沒太意外。她現在更擔心許之漣的情況,許之漣在外面失蹤了,可鏡子內也毫無蹤跡。
她剛剛甚至在古堡內大喊了幾聲007,除了自己的回聲也什麼都沒得到。
“她會不會去了鏡外的森林?”
“也許。”聞酌有另外的猜測,許之漣大機率是藏起了自己的身體,進入了鏡內世界查詢線索,回來後怕用自己的身體被鬼叫出名字佔領,便佔用了別人的身體,這樣不容易被鬼叫對名字。
說不定那個佔著他身體的鬼就是許之漣。
如果乘客們足夠信任彼此,倒是可以在觸發捉迷藏後這麼操作過關,然後在最後一晚換回來。
可惜他們之間不可能存在信任。
“與其擔心她,倒不如想想怎麼從這麼多檔案中找到佔據你身體的那個鬼。”
柳卿輕輕吸了口氣,她往後捋了把頭髮:“先找我們這一批的吧,看看離開身體的人或者被其他鬼佔據了身體的人的檔案有沒有什麼標記。”
不然根本沒法找,這個站點接收過這麼多乘客,拋開離開的,滯留的乘客起碼也有幾十個,根本沒法直接確定是哪個鬼。
“嗯……這好像是我們這一批乘客的檔案。”柳卿越過第四個檔案架,率先聞酌一步看到了熟悉的名字——第一個接受治療的劉雅民。
她翻開檔案本看了看,越看越沉默:“……他真的是變態。”
雖然有被騙婚的經歷,但柳卿對同性戀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偏見,畢竟她自己也成了同性戀。
只是實在有點理解不了劉雅民這樣的深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