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碰面的時候不一樣了。”費允笙沒說的太明白,其實就是感覺有了些人情味,沒那麼與世相隔了。
不過除了李家村這個副本,他們並沒有太多交際,自然也沒什麼可聊的,三言兩語就冷場了,聞酌抬腿欲要離開,太困了。
費允笙猶豫了下,對久別的兩人說道:“杜苓死了。”
聞酌一頓。
費允笙:“她死在了副本里,死之前給我發過資訊……說自己陷在了一個很真實的幻境裡,受了很重的傷,她在幻境裡遇見已經死去的朋友……她知道是幻覺,但是她太累了,不想掙扎了。”
聽起來很消極,杜苓表面看起來不像是這麼消極的人。
但她內心是否真的堅強就只有自己知道,在這輛列車上,人人心裡都壓著一道深淵,不可聞,不可見。
費允笙眼神放空:“她在死前把車幣都轉給了我。”
然後下一秒,好友列表裡“杜苓”這個名字就徹底變成了灰色。
聞酌:“活著和死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費允笙垂眸,自嘲一笑:“這輛列車折磨到底是真正的王八蛋,還是杜苓這種罪不至死的人?”
人渣變態都還在堅強苟活,堅持不下去的只有心存良知的‘普通罪者’。
聞酌回答不了他這個問題,倒是席問歸突然道:“列車沒有折磨誰,它本就是因為人的不甘與怨念而生,不用把它想的太偉大,它的存在不是為了懲罰罪惡。”
費允笙張張嘴,苦笑道:“我有時候也會想,我確實犯了罪,在乎的人也已經死了,我為她報了仇,還在這裡苦苦掙扎什麼呢?”
回到現實又怎麼樣呢?自首,去坐牢,接受法律與大眾的審判?
席問歸漫不經心地說:“如果她還能回來呢?”
費允笙一怔,吶吶道:“她已經死了……”
“別忘了,你可以用你回家的車票跟審判長換取一個願望。”
費允笙猛得頓住,渾身一麻。之前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他根本沒想過願望還可以是死而復生,這太超乎正常人的想象範圍了。
聞酌倒是福靈心至,若有所思:“聶松曼的罪惡值之所以是問號,是因為她根本沒有罪,她是聶丞十年前用車票換來的死而復生?”
“算是。”
“那你呢?”聞酌平視他,“你的罪惡值為什麼是問號?”
“我不一樣——”席問歸攤手,“因為我不是在現實裡犯的罪,而是列車上一項特殊的罪名。”
“什麼?”
“偷渡。”
聞酌倏地想起,剛收到車票踏上列車的那晚,列車的廣播有過一次溫馨提示:列車禁止攜帶違禁物品,禁止錯站下車,禁止逃票,禁止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