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證明這張車票的終點就一定是現實呢?或許是地獄也說不定,這輛列車上的大部分人可都是有罪之人。”
“……”
“逗你的。”聶松曼斂了笑意,帶了幾分認真解釋,“每當列車上有人收到回到現實的車票,列車都會經過一個特殊的站點——主城。”
“食物的供給或許是從主城獲得的吧,不過很可能幾年才會經過一趟主城。”
對於很多乘客來說,他們都沒聽過主城這個詞彙,就死在了一個又一個灰暗的站點。
聞酌喝了口水……有時候幾年才經過一次,食物不可能幾年才補給一次。
不過都已經出現太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了,也沒必要糾結這點,說不定就像聶松曼說的,現實中的他們或許已經死了,出現在列車的只是靈魂。
吃進肚子裡的也不是食物,只是一團看起來是食物的空氣罷了。
不過主城——又是一個全新的詞彙。
聞酌記得席問歸之前說過,列車上買不了衣服,但席問歸自己卻有不少換洗衣服,說明還是有地方可以買的。
“因為你收到了回家的車票——所以,列車的下一站是主城?”
“嗯。”聶松曼托腮。
“所有人都可以下車?”
“所有人都可以,為時七天。”
聞酌:“據說收到車票後也可以選擇不回到現實,去跟審判長換一個願望,是在主城進行?”
“是——”聶松曼笑了起來,“跟好看的人聊天就是舒服,心情好多了。”
席問歸對兩人的一來一往微妙地不爽:“這些你也可以問我。”
聞酌目不斜視:“你回答的或許是真的,但我不太能信。”
席問歸:“……”
聶松曼悶笑得肩膀都抖,被席問歸睨了兩眼後才起身,拿起幾乎不離身的煙桿離去:“我先回了,困。”
聞酌也要起身的時候,一號車廂與三號車廂之間的隔斷門突然開啟了。
一男一女渾渾噩噩地走進來,無措地看了看周圍環境,有老乘客吹了聲口哨:“喲,又一個女的。”
女生年紀看著不大,聞言倒是清醒了點,眉頭一皺,惱怒地瞪了回去。
這張臉聞酌再熟悉不過——“餘茵蘭。”
聽到自己名字的餘茵蘭一愣,朝著聲音來源看去,一個樣貌鋒利漂亮的男人正看著自己。
“你是……”餘茵蘭茫然道,“你認識我?”
聞酌:“……”
他驀然想起秋香園裡,以王隊為首的那批警察,每張臉都是他熟悉的曾經同事的面孔,甚至有鄭多乾和餘茵蘭,卻唯獨沒有自己。
這個餘茵蘭也並非和他來自同一個時空,他們素昧平生,不曾相識。
“認錯了。”聞酌起身離開。
餘茵蘭吶吶地看著那道背影,很想追上去問個明白,只是認錯了怎麼可能叫出她的名字?
可對方的步伐很快,身後還跟著一個已經脫離了帥哥範圍、比建模臉還要完美的男人。
……
回去還是一樣,要穿過長長的十多節的車廂。
依舊有不少人木訥地盯著車窗,或不敢直視,車窗外對於聞酌來說只是普通的黑暗,對於他們來說卻是難以消磨的罪惡。
但這些人真的會因為這一個個折磨的副本,因為每天都要直視一遍自己的罪,就會真心悔過嗎?
不見得吧。
越是壓抑的環境,越能催生罪惡。
而聞酌眼裡的窗戶始終一片漆黑。
他的罪又是什麼?
趙小薇已經不在廂房裡了,估計洗澡去了,聞酌也沒聯絡她,經歷了剛剛那一系列事,她應該需要冷靜冷靜。
倒是經過八號車廂的時候碰到了費允笙,費允笙看起來很憔悴,眼下一片青黑,正弓著腰從衛生間出來,看到聞酌和席問歸時一愣:“你們……”
聞酌:“剛吃完飯。”
“這樣……”費允笙勉強一笑,“上個副本還順利吧?”
聞酌點頭:“你呢?”
費允笙:“就那樣,我剛出來……五個人,死了三個。”
死亡對於這輛列車應該是家常便飯了,聞酌聞言並沒有太大波動:“你活著就好。”
費允笙一頓,隨後很淺地笑了聲:“你好像……”
“什麼?”
“好像跟第一次在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