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希望是假的?”安寧瞥了飛翩一眼,沒好氣的道。
飛翩忙不迭的搖頭,“是真的,是真的,飛翩謝小姐的成全。”
“謝什麼謝,若是你敢對碧珠不好,定讓碧珠休了你。”安寧嘴角微揚,眼中亦有淡淡的笑意閃爍著。
“我疼她還來不及,怎敢對她不好?”飛翩真切的道,能娶到碧珠,他自然要將她當寶貝一樣捧在手裡,含在嘴裡。
二人相視一笑,而此刻在八珍閣暫住著的碧珠,卻不知道,她的婚事已經被這二人給定了下來。
夜裡,安平侯府下人房。
這裡潮溼又陰暗,最偏僻的那個小房間內,小得裡面只容得下一張床,一張椅子,連一張桌子都沒有,木板床上,沒有褥子,只有一條殘破不堪的薄被。
劉香蓮躺在床上,一張臉腫得不成樣子,幾乎無法辨別她本身的面目,在衣服遮蓋住的地方,無數青青紫紫的傷痕錯落著,那次受家法,導致現在的身子還沒有好得完全,在這府中,沒有人憐憫她,連下人都折磨她,將所有粗重的活兒都交給她來做。
以往高高在上的大夫人,此刻竟如此低賤,卑躬屈膝,但她高傲的性子怎容許她如此這般懦弱?
想到三夫人,想到六夫人,又想到安寧,三夫人那個狐狸精,憑什麼能得到老爺的寵愛,而老爺對自己卻不聞不問,又是何等的無情!憑什麼六夫人那種低賤的出身,此刻高高在上的享受著夫人的待遇,而安寧那雲蓁留下來的種,她又怎能那般順當!
而自己,她衛城劉家的小姐,是婉貴妃的親姨娘,還有她的嫣兒,如今還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還不清楚,為何老天竟這樣對她?她不甘心啊!
在這個安平侯府中,她無疑是失去了一切,那麼,她還有什麼可以顧忌的呢?
安平侯爺不憐惜她,整個侯府的人將她踩在腳下,她要反抗,一定要反抗。
手緊握成拳,眼中激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對,她要報復,她已經處在地獄中了,還害怕什麼呢?她要賭一賭,她要讓整個安平侯府化為灰燼,她更要讓整個安平侯府的人都煙消雲散。
閉上眼,劉香蓮遮住眼中的惡毒,但那臉上的猙獰卻掩蓋不住,她在想著辦法,猛地,劉香蓮眼睛一睜,眸中的惡毒更加的濃烈,好似燒著了一般。
“老爺,你對我無情,就別怪我對你無義。”劉香蓮咬牙切齒,臉上陰狠讓人心生寒意。
掙扎著起身,劉香蓮拖著沉重的身體,朝著隔壁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她卻沒有敲門,猛地推門而入。
這個房間,比劉香蓮的房間好不了多少,唯獨面積大一些,多了一張桌子,門哐噹一聲響,頓時讓床上原本睡著了的人猛地驚醒,睜開眼看向來人,眼中多了幾分異樣,似驚恐,又似不耐。
“你……你來做什麼?”此人正是大夫人曾經的丫鬟顧大娘,在劉香蓮被貶為下人之後,顧大娘反倒是比她高了那麼一等,負責**她,教她學習該如何做一個下人,還是如何做一個低賤的下人。
顧大娘想到那天白日裡自己打了她,此刻劉香蓮的臉上依舊紅腫不堪,尤其是看到劉香蓮那眼中的怨毒,顧大娘立刻警惕起來,她曾是劉香蓮的丫鬟,這麼多年,她對這個主子又怎會不瞭解?她是有仇必報的,即便是現在淪落為下人,她也怕劉香蓮會發瘋做出什麼事情來。
顧大娘坐了起來,滿眼防備的看著劉香蓮。
劉香蓮見她如此,眼裡劃過一抹不屑,這便是她曾經的丫鬟麼?斂眉,凌厲的開口,“放心,我不是來報仇的,雖然是你打了我,但指使你的人卻是三狐狸和六夫人那賤人,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遷怒於你。”
顧大娘看她還有夫人的氣勢,臉色不由得更加陰沉了幾分,正了正色道,“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這是安平侯府,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大夫人,萬事莫要太過沖動,不然,最後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哼,受罪的是我自己?不錯,我現在是受著罪呢!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覺得我現在身為侯府的下人,是不能翻天,只能認命了嗎?那你就錯了,我能做的事情還多著呢!你想想,我若是給我那林夫人姐姐去一封信,讓她替我解決一個侯府的下人,你覺得這事情能不能成?”
劉香蓮嘴角勾起一抹陰笑,目光如蛇一般,意有所指的看著顧大娘。
顧大娘心中一怔,渾身竄過一股凌厲的寒意,她當然知道大夫人是什麼意思,她口中的按個侯府的下人指的就是自己啊,她口中說著不會遷怒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