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科爾先生開給你的。”
“你是說藥給人換過了。可是為什麼?”
“現在還很難說,得先檢驗一下。”克雷格迅速把桌上的藥揣進褲兜。
卡爾森想了想:“那好,明天你到大學去找諾爾曼·克韋斯滕貝格教授,他是藥理學教授,曾是我母親的同事,也是約翰叔叔的好朋友,他一定會幫忙的。”
克雷格忽然想起了什麼:“噢,對了。這個給你。”他從褲兜裡掏出那塊金錶,放到卡爾森手上,“這是溫尼從你的約翰叔叔那裡借來的,這次我能這樣順利地找到你還多虧了它。”其實這塊寶鉑金錶並不是卡爾森送給阿里克斯的禮物,溫尼從約翰·福爾克納那裡把它借來,原本是希望以此向卡爾森證明克雷格的身份。
卡爾森接過金錶,開啟表蓋,仔細地端詳著:“難得他肯把這塊表給你,他對我真是太好了。”
克雷格看到姑娘的眼圈紅了,眼睛有些溼潤:“那是你母親?”
“嗯!刻得不太像。這塊表是約翰叔叔三十歲生日時我父母送給他的禮物,當時沒有刻字。裡面的頭像和字是後來約翰叔叔自己刻的,他太愛我母親了,他甚至學會了中文,還教我呢。”
“是嗎?教你什麼?”
“唐詩宋詞。”
“念來聽聽。”
“真要聽?”卡爾森懷疑地看看克雷格。
克雷格認真地點點頭。
“那好,我就唸首柳永的‘雨霖鈴’吧。”卡爾森坐直身子,開始用中文念道:“寒蟬悽切,對長亭晚,晝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卡爾森朗誦得很動情,幽深的目光遠望夕陽,眼眸在晚霞地照射下如湖水般粼光閃動。克雷格聽得也很專心,雖然什麼也沒聽懂,但那抑揚的語氣、婉轉的韻律所傳達出的無限哀傷和無盡惆悵,他是感受到了。
末了,他一揚眉:“沒聽懂,但很好聽。這是中國的詩歌嗎?”
卡爾森怔了怔,從詩詞的意境中回過神來,轉眸看著克雷格:“不完全是,是‘宋詞’,可以說是一種古代的歌詞。”
“這麼說,你會中文嘮。”
“會一點,不過要是老不講,恐怕就要忘了。”
忽然,克雷格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我在想,還好你選的是那首拜倫的詩,不是‘宋詞’,不然我可念不下來。”克雷格把‘宋詞’兩個字念得怪怪的,引的卡爾森也笑了起來。這是克雷格第一次看到卡爾森真正開心地笑,這一笑使卡爾森越發年輕、動人。
“你們在笑什麼呢?”夫人來叫她們進去吃晚飯了。
“我們在討論中國的詩歌。”卡爾森笑著回答。
“是啊!卡拉,你好久沒給我們唸詩了。”
“那好,奶奶,今晚上,我就給你念。”
將軍夫人也開心地笑了,她又看到了活潑、可愛的卡拉。
十一、證實
第二天,克雷格來到柏林大學醫學院,一位學生告訴他:諾爾曼·克韋斯滕貝格教授可能在藥理實驗室。他來到實驗室,推門進去,裡面只有一位四十多歲的矮胖男人。
“請問,您是諾爾曼·克韋斯滕貝格教授嗎?”克雷格問。
教授抬起頭,見是位高大英俊的青年,有些疑惑道:“是我。”
“您好,教授,我是阿里克斯·斯坦貝克,是卡拉·馮·伯克勒讓我來找你的。這是卡拉給你的。”克雷格把卡爾森寫給教授的字條遞過去。
“是卡拉!您請坐。”教授有些吃驚,他接過字條,指了指身邊的旋轉圓凳,示意克雷格坐下。看過字條後,教授摘下眼鏡,問道:“您是卡拉的朋友,是剛從英國來的。這麼說,您就是報上登過的那個人。”
克雷格點點頭。
“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的?”教授熱情地問。
“卡拉說,我可以信賴您。”克雷格開門見山道,“我這裡有些藥,是卡拉現在服用的,我認為它們可能有問題。”
教授接過克雷格的藥,放在表面皿上,帶上眼鏡,湊到燈光前,邊看邊問克雷格:“為什麼這麼說?”
“教授,您清楚卡拉的情況,我覺得卡拉恢復得很慢,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