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錶停了。我開啟收音機聽報時對錶時,收音機裡傳來了播音員報告羅斯福總統逝世的訊息。我立即把這訊息告訴了艾森豪威爾將軍和佈雷德利將軍,並就即將或可能發生的事情進行了長時間的討論。在我國曆史程序的關鍵時刻,必須重新更換領導班子,對我們來說是非常不幸的。實際上,後來發生的事情表明,這件事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13日,佈雷德利將軍讓我把第65步兵師留下原地待命,直至下星期日,以此支援第1集團軍的作戰行動。
我去醫院看望了艾倫上校,他是在我們攻克魏瑪時獲救的。他的右臂肘部以下被打斷了。他給我講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給他動手術的外科醫生把他僅有的一點乙醚全用上了,由於劑量不夠,在手術快結束時,他讓艾倫喝白蘭地和一種叫做氯醛的藥液。艾倫說,他看到至少有80名德國人除了服用氯醛和白蘭地外,一點麻醉藥都沒用就做了手術。那裡沒有消毒安排,沒有肥皂,沒有水,醫生和護士在血水中穿行。由於擔架太少,許多傷員是被人拖進手術室的。負責給艾倫做手術的外科醫生是個奧地利人。艾倫住院期間,他總是謊報艾倫的傷勢,因為德國人已經知道艾倫是上校,並急於把他押到集團軍司令部審訊。這位外科醫生最後告訴艾倫,如果事情到了不得已時,他就幫他逃走,藏到山裡去,等候自己隊伍到來。艾倫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他向我提出的惟一要求是把他留在集團軍。我同意了他的要求,他一直工作到戰爭結束,表現得很出色。
4月14日,第20軍和第12軍在裝甲部隊的援助下抵達了規定的停止前進線。這條停止線是沿著穆爾德河,從位於我們北部作戰分界線的霍克里茨附近到茨維考附近,再從那裡穿過普勞恩和霍夫。隨後與通往拜羅伊特的高速公路大致平行向該城以東延伸。
應後勤補給區普蘭克將軍的邀請,我和克雷夫中尉①乘機飛往美因茨,出席萊茵河鐵路橋通車典禮。這座鐵路橋是我的朋友兼同窗弗西克·西倫上校負責建造的。西倫看上去頗為沮喪,因為他用了9天20小時15分架成這座橋。據他說,比愷撒當年架一座類似的橋多用工12小時。我們對他指出,愷撒建的不是鐵路橋。舉行了必要的儀式後,我被邀請為大橋剪綵。沒有紅綢子,綵帶由一條紅帶子代替。有人遞給我一把剪刀,可我富有戲劇性的天性促使我要來一把刺刀割斷了紅帶子。然後,我們跳上首列過橋火車的平板車廂,火車過橋時,我暗地裡非常擔心大橋會塌陷,雖然我歷次戰鬥從沒這樣害怕過。歸來的路上,西倫把他的一些架橋裝置向我們一一做了介紹。其中,有一臺大型起重機一次能舉起一個橋框。我想西倫當時稱它為“活動座車”。
“萊茵河,萊茵河,德國的萊茵河”(8)
回到司令部,我發現蓋伊將軍、佩安上校和科德曼已察看了魏瑪以北的另一座苦役營——布痕瓦爾德營,顯然,它比奧爾德盧夫的集中營更為惡劣。我立即打電話給艾森豪威爾將軍,建議他派一些新聞界的高階代表和攝影師來採訪這些令人恐怖的細節。艾森豪威爾將軍不但採納了這個建議,還請來了國會議員,我們讓大約15000名魏瑪居民觀看了這個集中營,使他們直觀地瞭解到他們政府的滔天罪行。說實話,我相信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並不清楚那裡發生的事情。
抵達停止前進線以後,我無法獲知今後的安排,我僅聽到第12集團軍群說我缺少足夠的軍需給養繼續前進。其實我很清楚我們的軍需給養狀況。
上級司令部通知我說,一名隨第3集團軍採訪的叫德里斯科爾的記者①寫了一篇文章,稱第3集團軍由於受第1集團軍的影響而無法前進。顯然這冒犯了一些人。在每週一次的新聞釋出會上,我總是拒絕回答涉及那些集團軍的問題,也拒絕討論他們的事。我認為第3集團軍能獨立處理事務,用不著向別人賠禮道歉。我找來J·T·夸克②少校,指示他今後不準任何人發表比較各集團軍是非的報道。
4月15日,第12軍、第20軍和第8軍實際已抵達停止前進線。我乘機飛往魏瑪,察看了我當時認為可以作為我的新司令部的那座樓房。這座樓房是德國一個前任地方官的官邸,他應為這附近的苦役和其他暴戾行為負責。在這兒,沃克將軍交給我一隻玩具船作為給我孫子的禮物,我立即收下了,因為這無疑是那個德國暴徒從別人那裡奪來的。
然後,我和沃克將軍一行參觀了魏瑪布痕瓦爾德苦役營。苦役營附近有一家兵工廠,該廠主要製造V-1火箭零件和大炮彈藥車零部件。工廠的一片殘垣廢墟標誌著我方空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