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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還在住院的關係,今天一早,羽鳥馨子便提著做好的便當出了門——該慶幸嗎?昨晚回來的時候,我的漠然讓這個名義上是我母親的女子,懦弱地選擇卻步,沒有試圖的交談,只有淺淺的愧疚溢滿眼眶。

搖搖頭,甩去滿心的鬱悶,我徑自坐在玄關處,換上外出的鞋——原本昨晚和佐藤秋透過電話的羽鳥國宏答應今天陪我一起去醫院的,但,可惜的是,早上從跡部家來的一通加班電話扼殺了他的承諾……不過,好在,他有記得給我一張提款卡,讓我自己去醫院看診。

踏出羽鳥家的大門,掃開心底的壓抑,我從口袋裡拿出佐藤秋抄給我的地址,思索著往車站的方向走去。

然而,剛剛來到一處轉彎口,一抹意外的身影印入眼簾。

幽藍如夜的及肩長髮,隱藏鋒芒的橢圓形眼鏡……

是忍足侑士!

此刻,他穿著一身灰色的休閒服,懶洋洋地倚靠在身後那輛張揚的紅色敞篷車上,嘴角微勾,噙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笑。

腳下,一頓,猶豫中,他的目光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唇,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他挑眉迎向我,淡淡地直起身子:“我等你很久了。”

我沒有說什麼。

淡然,提步。

忍足紳士地拉開前座的車門。

客套地說了聲謝謝,上車、入座,三緘其口。

忍足莞爾,不以為意地摸摸鼻子,坐上駕駛座。

抬手、打檔、踩油門,一氣呵成。

兩旁的景物向後退去,迎面而來的風吹亂了我的髮絲。

“你似乎並不意外?”駛上第一個路口,紅燈,等待中,忍足偏頭轉向我,挑眉,忍不住打破沉默。

“意外?”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意外什麼?”是意外他未成年開車還是意外他的出現?如果是前者,說實話,我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畢竟,在這個現實的世界,只要有錢,未成年人無照駕車並沒有任何的稀奇之處……但是,如果是後者,或許,我是有點小疑問的——畢竟,昨晚佐藤秋提議讓他今天陪我的時候,我記得他有用要參加關東大賽一說,婉言拒絕了……不過,疑問歸疑問,卻還構不成值得我意外的元素——反反覆覆是人類的天性,他出現也好,不出現也罷,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充其量也不過是替我節省了一點無足輕重的時間而已。

許是從我沒有刻意掩飾的眼眸裡讀懂了什麼,忍足若有似無地彎了彎嘴角,幽幽嘆息:“羽鳥離,你真的是變了很多。”

“……”

“一個人就算再怎麼變,都不可能將過去的影子拋棄得像你這般徹底……以前的你,膽小、自卑,懦弱、寡言,唯一能引起你激動的,便是跡部的比賽;現在的你,強勢、自信,聰明、淡定,即使比之從前那張整天心事重重的臉多了許多的表情,但,那樣的表情,卻讓人探不出任何的真實……”

“你在暗示我虛偽?”心,冷笑,帶刺的嘲弄溢位唇間——是厭煩了嗎?我沒有心情去了解自己和羽鳥離的差別在哪裡……我就是我,就算頂上羽鳥離的名字、接受她所有的喜怒哀樂也不代表我會真的讓自己變成她!那個“羽鳥離”早就已經是過去式——在我揭開所有真相後。

“不過,虛偽又如何?真實又如何?在這個世界,誰又能真正地大聲告訴別人他自始自終只用過一張面具示人?”眉,上揚,我抬眼對上忍足藏在鏡片後帶著探究的眸,似笑非笑:“我不否認我的虛偽,這個世界,不是我能掌控的,既然環境無法遷就我,那麼,除了改變自己適應環境外,忍足君,你認為我還有第二條路可以選麼?”

“因為沒有第二條路,所以,你選擇拋棄過去的自己?”抬手,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忍足的嘴角,諱莫如深。

我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這不是拋棄而是醒悟……醒悟曾經的心軟只不過是一次愚蠢的多管閒事,如果你也像我一樣體驗過‘失憶’,如果你也和我一樣經歷過‘黑夜’,那麼當曾經的記憶被翻開,你就會明白‘白晝’究竟是怎樣珍貴的存在。”

“……”忍足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表情裡,我明白,他聽懂了我的意有所指。

綠燈跳轉,忍足下意識地移開目光。

兩旁的景物再度往後退去。

接下來的一路,我們誰也沒再說過話。

☆☆☆ ☆☆☆ ☆☆☆ ☆☆☆

車子在熟悉的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望著沐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