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關大掌櫃所言,尹川話音未落,不知道從哪裡就傳來一陣聲音,“尹老爺子客氣了,周某晚輩,居然勞動這麼多的前輩高人、武林名宿在此等候,實在罪過。”聲音音色很好,謙和柔美而不失剛勁,有好些個女俠聽見都覺得臉上有些發燙,想到了一些本自不該想到的東西。
“請周掌門看在老夫這一副老胳膊老腿兒的份兒上,還請周掌門顯身。”尹川又說了一次,話音剛落。他身後站著的小三千人也齊聲應和道,“還請周掌門顯身!”
“摩天嶺、米倉寨、化龍門、巴山派、太白山堂…來得可真夠齊全的。”周不疑揹著手,施施然地從山後走了過來。
眾人心中暗自一喜,沒想到周不疑如此愚不可及,自己一個人來了。唯獨尹川跟看見鬼了一樣,右手指著周不疑,兩雙眯成縫的眼睛也睜得圓圓的,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你…居然…居然是你!你不是…”突然之間尹川好像想起什麼來了,一下子想要說的話吞了下來去,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不是他!不是!”
“尹科你吼個什麼?”從巴山派的隊伍裡面,有一個滿頭白髮、臉上佈滿皺紋、佝僂這身子老態龍鍾的老太太走了出來,這老婦人身穿一身粉紅色的比甲,本來按理說這麼大歲數的老婦穿一身粉紅比甲應該是怪異之極。可不論是誰,都看不出來半分的不適,反倒覺得十分的合拍。老婦雖然已經老態龍鍾,可從眉目之間殘留的風姿可以看得出來,她年輕的時候,定是一個美人。不過她怎麼叫尹川叫尹科?
原來這尹川原來不叫尹川,尹川這個名字是他從軍過後明玉珍嫌他原來的名字怪很了,像個要去考科舉的書生一樣,這才給了尹科一個新名字,尹川。
“楊靜,你…你快來看!這…是不是他!是不是周…”尹川…不對,是尹科,尹科一下子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剩下的幾個字怎麼都說不出來了。尹川從來沒有這麼怕過,如果真的是那個人,那也太可怕了,那對自己。。。不!是對整個太白山堂甚至整個陝南的武林來說,都是一個災難!甚至…是大明劫!
“誰啊?難道還能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尹川,都你居然怕成這個樣子。呵呵,真是越活回…”楊靜諷刺了尹川兩句,可當她順著尹川的手將目光看向周不疑的時候,她也不管會不會被人恥笑,也渾身打起了哆嗦。
周不疑有些疑惑,自己明明沒有見過這兩人,為什麼兩個看見自己的樣子嚇成這個樣子?而且一直說自己是誰?好像那個人也姓周?不過大事要緊,那些事情以後可以慢慢打探。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周不疑拱手說道:“諸位陝南英雄,既然大家都在此處,周某也偷個懶,順便給諸位說一聲,從此以後,陝西只能有華山派。各位的堂口,解散了吧。想要回家種地的,華山派會安排田土,要是想繼續混江湖的,還請自便。”
眾人一片譁然,自己這邊可是有將近三千的精銳之師,周不疑就是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盡然還敢如此託大?可唯獨只有尹川跟楊靜一言不發,渾身戰慄,也不知道兩人心裡想些什麼。
“哦?諸位難道有些什麼異議?”周不疑眉頭一挑,心中殺意大熾…
“周掌門,我等逢年過節,從沒有少了備下一份厚禮奉上華山。這麼些年來也從來是規規矩矩地在華山派的麾下討生活,從沒有過半點兒違逆,那年河南發大水,老掌門讓我們捐獻財物扶危濟困,雖然當時我們手裡也不寬裕,可不也都咬著牙,勒緊褲腰帶攢了三萬兩麼?周掌門何必如此苦苦逼人?”說話的是米倉山的甘志遠,這人膽子大,什麼話都敢說,也只有這種愣頭青會出面頂撞周不疑。
“是啊。三萬兩。”周不疑似笑非笑地看著甘志遠,“三萬兩寶鈔,是挺多的哈。呃,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西安匯祥米鋪的年掌櫃,在去年九月借了你三萬石的穀子,你到現在也沒還?還有去年十一月,大通鏢局的王總鏢頭的一趟鏢,在經過米倉山的時候被人給截了,那人好像還說華山派不行了以後讓他們給你米倉山進貢。哦對了,還有我華山派在鳳翔的一塊田土,似乎有人做了手腳,說要拿走幫我們華山派經營。你說這些能不能說得上是老實?”
“那周掌門的意思是沒得談了?”關大掌櫃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尹川的人,只好自己開口。
“關大掌櫃,你自己說呢?”周不疑反問道
“叔父,周掌門好像不給咱面子?您跟他說到說道?”關大掌櫃讓開了一條路,把那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老的叔父關庭鈞讓了出來。這時候關庭鈞才看清楚周不疑的模樣,可還沒等他說個什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