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大小的泥土飛濺,打向了任我行的身上,可還沒有達到任我行的身上,就被任我行的護身真氣炸開,飛濺。眼見自己那招惑人眼球的沒有成功,周不疑心裡雖有些遺憾,可也並不在意,他本來就沒怎麼対這一招能建功抱希望。雙手十指如獠牙,一翻撇開任我行的鋼爪過後,就要深深的勾到任我行的手腕上。
任我行雖然又一次被周不疑擋開了殺手,可這次他有了經驗,強橫的內力灌注其上。周不疑的猛擊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眼見周不疑仿著自己對他的那一招,任我行又氣又笑。不過他來不及多想,華池之中玉液上湧,和著內氣吞嚥下去,腰馬上衝,脊椎升騰,兩手擒拿下捉。詭秘而又毒辣,而且爆發全身之力,招式開闔浩大,彷彿天狗吞日一般。
周不疑嘴角一翹,忽然一下子鬆了架子。空空蕩蕩,飄飄渺渺。驟然間,渾身沒了半點兒力氣,鬆軟如棉,讓任我行的吞天之勢稍微落空。突破任我行的網羅,兩隻本來鬆軟如棉的手,立刻鼓肌,擺肘,彈筋,炸關節,先黑青如鐵,隨後如抹硃砂,鮮紅如血。一鬆一炸,一下就將任我行宛如天狗食月一般的雙爪震開。
依照任我行的功力,他的擒拿爪按,就算是生鐵被他抓住,也能像捏在泥土上面一般,捏出來五個手指印。可週不疑愣是一剛一柔,一鬆一緊的發勁,將他的絕殺一擊反震回去。眼見周不疑漸漸地將局勢給扳了回來。眾人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周不疑可算得上是自己這邊的頭號高手,要是他都輸了,那他們也就等著讓任我行來一一屠戮吧。
兩人勁氣衝撞,將彼此撞得倒退了回去,幸虧後面帶了一群師兄手下扶住了他們,不然兩位武林中一言九鼎的人物,非得在這河中要地,出一個大丑不可。任我行甩開扶住自己的手下,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了場中,儘管說他刻意要作出來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甚至騙過了圍觀的所有人。可這一切,都沒有瞞過一個人。
周不疑和任我行打成什麼樣子,站在一邊圍觀的左冷禪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這是最好的機會,左冷禪突然飛身而上,右掌猛向任我行拍擊過去,忽拳忽掌,忽指忽抓,片刻間已變了十來種招數。任我行給他陡然一輪急攻,施展不開手腳,一時之間也只能是勉力應付,只有招架之力,無還手之功。終於任我行窺見一個破綻,反手回擊,逼得左冷禪撤招自保。左冷禪這麼一讓,攻向任我行的招數緩了一緩。高手對招,相差原只一線,任我行得此餘暇,深深吸一口氣,內息暢通,登時精神大振,砰砰砰三掌劈出。左冷禪奮力化解,終於還是穩住了陣腳。
任我行也不強攻,負手說道:“偷襲?也好,這偷襲的把戲,本座也見得不少。五嶽劍派,當真是名門正派啊。”名門正派這四個字說的格外的鄭重,可這鄭重後面,卻是說不完的諷刺。
左冷禪權當作沒有聽到,雙手一搓,一指又給左冷禪點了過去,點到半截有化作了一隻鐵掌,正巧要大到任我行的身上,又化作了一顆鐵拳。任我行嘴角不屑的一笑,雙掌一豎,便如刀劈斧削一般劈向左冷禪的手腕,左冷禪忽拳忽掌,忽抓忽拿,更極盡變化之能事。
兩人越鬥越快,手掌身體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幻影看的日月神教的徒眾跟五嶽劍派的弟子們目瞪口呆。尤其是封不平,習武時間尚短,之前他看任我行和周不疑的比鬥,只不過看不懂兩人招式之間那大拙若巧的精妙。但此刻任我行跟左冷禪身形招式快極,竟連一拳一掌如何出、如何收,封不平也都看不明白。
封不平轉眼去看周不疑,只見周不疑臉色平靜,可嘴角微微的抽搐,卻顯示出來周不疑心中的憤怒。不過就算如此,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來半點兒擔心的神態。不過封不平也清楚,要是周不疑擔心左冷禪那就怪了,兩人就算是沒有五嶽盟主的爭鬥,周不疑也恨得左冷禪要死。當初那件事…真的讓五嶽劍派中人大跌眼鏡,周不疑竟然在這等事情上差點兒輸給了左冷禪?
封不平想起那件事,儘管他平日裡與周不疑走的不近,可也對左冷禪生出來幾分怨憤。封不平向周不疑瞧了幾眼,不敢再看,目光轉回了場中,見左冷禪已縮到一角,再退就是五嶽劍派眾弟子組成的人牆了。任我行一掌一掌向他劈將過去,每一掌都似開山大斧一般,威勢驚人。左冷禪全處下風,雙臂出招極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縮回,顯似只守不攻。
突然之間,任我行一聲大喝,雙掌疾向對方胸口推去。四掌相交,蓬的一聲大響,左冷禪背對著人牆撞過去。那些尋常弟子哪裡敢接下?連忙讓開。誰曾想左冷禪竟然一直被任我行打到了堡壁!左冷禪頭頂泥沙灰塵